几人回去之后,才将商河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禀告。
孝庄面色沉静,心里却翻江倒海。
夏兴这是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他敢诓骗说太医院是被劫匪所杀害,撒谎这一点就已经构成重罪。
虽说其他的都还不知道,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明眼人都多多少少能嗅得出此事与夏兴、刘洲他们不无关联,更何况孝庄。
“太后,今日的事传到夏兴耳中,他说不定会干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来,眼下得封锁消息才行!”额参提醒道。
“太后早有吩咐,凡牵涉蹲守乌雅府一干人等全部羁押,且已经封城,所有形迹可疑人员皆不能出城。”江恒道:“我们的人已经抄驿路赶往山东,他们的人重重阻碍,定不会比我们先行到达。”
如此一来,夏兴就不会提前收到消息,他只会固守自封的待在他的老巢里束手就擒。
正如所料,夏兴、刘洲、王顺、玉成一干相关官员,还没来得及反手应对的功夫,就已经被朝廷派去的御令官兵控制。
随后钦差前往,查探实情。
再说夏兴、刘洲他们胆子差点就要吓破。
尤其得知来人不是别人,竟是皇上的堂兄,堂堂铁帽子亲王岳乐,就更像是惊弓之鸟,却再也无计可施。
夏兴从头麻到脚——太后这是决心要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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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慈宁宫。
春雷鸣,惊蛰起,二候杏花开,仲春时节。
“苏麻啊,现在这个节气,百姓的田地里,是到了除草灭虫的时候了吧!”孝庄摆弄着那株含苞待放早开的水仙,道。
“是啊,北方这时候刚好到了除虫的时候。”苏麻说着,又觉得这话说多了,提起山东那地界,格格心里就疙疙瘩瘩的不舒坦,如今提起北方,说不定又想起来,不过话音正落呢,就听人报说安亲王回来了。
“把景姑姑也叫来吧。”孝庄道。
苏麻点头应着,想着这事儿当时不只景瑜一人参与,便又问了句,道:“还用不用叫来江侍卫和景太医呢?”
“不用了,各自有各自的差使在身,我看景姑姑这丫头什么都清楚得很,单叫她来便可。”她道。
“这是夏兴、刘洲,知府玉成、商河县衙王顺他们的供状。”岳乐将供状呈上去,道:“山东的病患,是谎报。”停了停,不堪启齿的道:“还有许多内情。”
太后翻翻,道:“你细细说说吧。”
岳乐拨着茶杯盖儿,喝了几口茶水,这才道:“谎报榨取救灾银的事,夏兴令济南府出谋划策,济南知府玉成与布政使刘洲本就有师生之谊,便就勾结起来,打起了商河的主意......”
“若谎报灾情,为何会有一个村的灾民?”孝庄问道:“且死伤无数?”
岳乐王爷顿了顿,道:“太后,没有灾情可以谎报,没有灾民,也可以制造。”
孝庄愣住了,不敢再往下想。
制造?
怎么制造?
“本宫不该派太医前去,若不如此,他们定然不会出此下策。”孝庄怔怔的道。
“太后仁心。”岳乐道:“是他们贼胆包天,太后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