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对她的烦。
写了满脸。
殷问酒丝毫不在意,就挂着这么一张吓人的笑脸,眼中带光的冲她走过去。
“师傅。”
苏越的人皮面具,是连她也分辨不出来的。
但眼下这张寻常妇人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做的急,还是因为戴了两层,被她看出异样。
苏越自顾自喝酒,不搭理她。
蓝空桑也在一侧坐下,盯着人看的仔细。
“师傅。”殷问酒又叫了一声。
她还是不理。
“师傅啊!”
“叫魂呐,搞成这么一副鬼样子,真是白生了一张好皮,贼特兮兮。”
她一口熟悉的软语腔调,便是认了她是苏越。
殷问酒这人的情绪很少外放,此刻听到她熟悉的嫌弃,竟两眼一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她伸手挽上苏越一条胳膊,贴过去蹭了蹭,“师傅。”
语气里的委屈比撒娇更甚。
人就是这么奇怪,哪怕当初知道千南惠便是苏越,但面对千南惠这个‘人’时,她远没有此刻这般情绪浓烈。
“脸上都是泥的呀。”
苏越还在嫌弃,但没伸手推她,反而摸了摸她炸起的头发。
“老掌柜,你怎么这么有意思?”蓝空桑忽地开口。
苏越笑了笑,“桑桑啊,就是没意思,所以才找些个乐趣的咯。”
蓝空桑一副受教模样。
转念一想,她也不觉得一人分饰多人对于她来说会有意思。
殷问酒蹭完自己还不好意思起来。
她坐正了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拿眼斜苏越,“好生聊聊呢?”
苏越摸了摸脖子,不自在道:“聊什么咯?”
殷问酒眉眼挑起,“那可太多,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要是不知道从哪开头,我来问?”
“哎呀,你这一身脏的不成个样子,为师是这么教你做女孩子的?先去洗洗嚒。”
殷问酒哼道:“让你好跑?”
苏越哼道:“我跑什么?桑桑不是还在这。”
“不洗!回房说话。”她起身要去拉苏越。
“丫头啊,少些问题,多些快乐。”
“一日想不明白,我快乐不了。”
“那就不想呗,像我们桑桑一样多好咯。”
“可我活着,必须要为卫府翻案啊!我要翻案,你是关键啊!”
苏越被她往上拽着胳膊,姿态不雅。
她连连去打殷问酒的手,“松手松手,什么样子。”
“你好可怕啊师傅,你怎么说换人就换人,是有什么换魂法我未曾听闻?”
此刻苏越是她师傅苏越。
与千南惠无相干,与程十鸢无相干,与纯贵妃无相干。
唯一的关联,居然是一棵桂花树。
殷问酒突然跑偏,“你做程十鸢时,那棵桂花树种在哪里?”
苏越动作优雅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没种,我就猜那小子得入宫。”
殷问酒:“…………”
好可怕啊!
苏越话落时,那小子正下到楼梯口。
他愣神瞬间,还没动作时蓝空桑出声提醒道:“花蝴蝶来了。”
“花蝴蝶?哈哈哈哈哈哈哈……”苏越笑的颠来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