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崔日看看苏越,又看看崔林之。
实在费解道:“所以,害我娘的从来都是况佑年?那师傅你为何,要谎话连篇的骗我恨他,还……让我杀他?”
梁崔日现下便已不再连名带姓的称呼崔林之,却也不敢喊爹。
被骗多次,他这心被练得防备十足。
苏越接话道:“我怕你们坏事。”
她施术完,再次落座。
这转折翻天,众人都听得脑中飞转。
除了蓝空桑。
蓝空桑不愿动脑筋,等待故事继续的间隙便为几人添些热茶,半杯冰凉的茶水被兑得温热,难喝的很。
苏越皱眉倒了个干净,自己斟满一杯热水细细润嗓。
她不继续,梁崔日难解追问道:“您就不怕我当真把人杀了?”
苏越:“我怕什么?该怕的是他。所以他这身边影卫不离身啊。”
崔林之轻咳一声,“我这身份被安成这般,也不怪阿越,这事还是得从你出生后说起。”
苏越:“接下来的事我来说吧。”
“况佑年与我说你没死,我便急着去救人,让他为我算你所在方位,这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
他不需要知道你的具体生时,便能算出你的生死卦,这对于他来说,有你爹的血脉在也轻而易举。
所以我当时丝毫没有怀疑过他分明知道。”
几人从字里行间都听得出,这师姐弟二人对况佑年的极度信任。
“他也立即算了出来,西北方向,想来梁家根据地在广陵府,他们回到自己的地盘,我必然不可能独身前往。
但术学之人,又何愁不能以利换利。说起这个理,我也是在追杀梁家人的路途中,去黄沙戈壁开了云梦泽。”
这客栈,不能开在人多是非多之地。
能有实力寻去云梦泽的,心必然诚,她再筛选一番,借人之利,互惠互利。
更是为不损阴德,以医术远名。
苏越话题扯远,又拉了回来道:“所以在处理崔家后事时,我也在江陵寻人、等人,等能护着我性命的人。
药馆的尸体均被领走后,我让老崔管家寻了一处偏僻宅院,为崔家重设祠堂,由老崔来祭奠守着。
而你爹娘二人的合葬墓中,均为衣冠冢。”
崔日道:“对!为何不葬我娘,做她为活死人?还有,她后对萧家所为,难道不是因为被借命而对……他的恨意吗?还有阴生子……”
若是最初便有偏离,那么殷问酒前面与他们推论出来出发点便完全错了?
苏越摇头制止他的连续发问:“对萧家所为,确实是因她对你爹的恨意,她也并非术学之人,所以只得寻萧澄这般天生借寿命。
但出发点是如问酒所说,活死人久了,十鸢她心中的怨恨侵占,真真假假,难分得清。
阴生子更是之后的事了,你容我说来。
先说为何为衣冠冢,不葬她的尸体,这事说来算我与你娘约定的秘密。
术学之人,自看不清,更不可能将自己的生辰八字依托于旁人来算,因为我们知道这八字的重要与危险。
你娘这人性子洒脱,真诚热烈,她信我,在我与她交待八字不可轻易对人提时,她张口便告诉了我她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