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走着恨不得跳起,语气兴奋道:“这不是你最宝贝的铃铛吗?真的可以送给我?”
她想伸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
殷问酒捏着铜色铃铛又看了几眼,左右是带过六年的东西,有了感情。
她道:“虽说是送你,但倘若弄丢了……我有你好看。”
见苏鸢更不敢接了,她抽过她的手将铃铛放入她掌心,
又道:“随身带着,可驱邪避祸。”
苏鸢稀罕的很,问她:“那你呢,你不是没这个铃铛不行吗?”
殷问酒懒得多解释,只道:“现在行了,保管好啊!”
“一定一定,我等会就换上最结实的绳,带在手腕上,宝贝起来。”
她拿着摇来晃去,明知不会有声音,还是试个没完。
“我择了一块地方。”
梁崔日突然出声,看着苏鸢与殷问酒道:“也算了吉日,将我娘安葬了吧。”
他整个人沉闷的很,往常那副自信到自负的花蝴蝶样都丢了五成。
“常存冰室之中,终究不安。你可还有需要在……尸体上探寻的?”这一问,声音中的哽咽亦难藏。
殷问酒摇头,“没有,将程姨安葬吧,择了哪一日?”
梁崔日:“后日。”
苏鸢亦是笑容顿收,嘴一瘪,便想哭。
她的惠姨,是程姨与越姨的结合,人躺在哪里,她还经常会去兵马司看一看,念叨念叨。
“好,我去准备。”苏鸢说着便又跑走了。
梁崔日追上一句,“棺椁已备。”
“好!”声音已经离了些距离。
殷问酒叹上口气,“估摸着又去兵马司了。你不去再看看吗?”
梁崔日低头搓着手,“明日吧。”
“师兄,我想试试看师傅会不会来,她藏在宫中,躲在暗处,我们实在难见。”
梁崔日问:“要怎么试?”
……
翌日。
依旧阴天,犹如人的心情般阴郁。
楼还明一早去胡记堂,顺路过来给殷问酒带了一罐参汤。
“娘总想来,又总怕打扰你。”他自炖了一夜的瓦罐中舀出一碗来,“你这身子,一大早能受补吗?”
殷问酒从他手中接过,“二哥为自己也盛一碗吧,面色难看的很。”
楼还明笑了笑,“好久没听你直呼我姓名了,唤声哥哥听听?”
殷问酒哼一声,“得寸进尺。”
周献自寒风中进门,站在炉火边的烤着一身寒意,笑道:“王妃骂谁呢?”
“你、你。”
她一连指上两人,见周献一夜未眠的气色也难看的很,将手中参汤递给他,顺道把楼还明手中刚盛好的一碗接过,道:“二哥再盛一碗吧。”
周献冲楼还明一张气结的脸得意挑眉。
“还没嫁人呐!这门亲事二哥不同意!”
殷问酒舀着参汤道:“姑母同意便好,你与她说说,这苏宅她想来便来,我若不在也还有央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