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回上京的马车上她与周献一起论过多次。
迷雾成团,性命被人左右,被人拿捏,如猫追老鼠般只能追着师傅的脚步,一丝一缕的理到如今。
实在被动。
现在他们知晓的,或许只有五成。
但不主动去破,谁知某天会不会突然连这五成都不存在。
她体内有蛊,且一魂一魄。
周献更是随时可能被借命。
她压根无法保证能时刻在他身边,或许她会被人阴,或许只需要那位皇帝一声令下,召周献入宫。
这棋局之上,他们位处劣势。
……
楼还明熬上药后,让人去云宴楼定了午膳送来。
小二送菜来时,周献正巧赶上。
殷问酒已经在椅子上眯得睡着了,蓝空桑听人脚步声,也懒得睁眼。
“小姐,用饭了!是就在前厅里还是去膳厅呢?”小胡嗷一嗓子,把人喊醒。
殷问酒迷糊睁眼,就见周献正解开自己肩上的披风准备给她盖上。
她摆了摆手,被周献握住便借着他的力道坐直了。
他握她的手依旧没松,动作很小的揉捏着。
门外的天依旧阴沉沉的,她望了一眼,回小胡道:“就在这里。”
话音刚落,便见门外密密麻麻的落下细碎的雪来。
殷问酒把头抵在周献腰间,刚睡醒的声音带着黏糊的糯:“周献,今年上京的雪是不是下得太晚了些。”
“是,算晚。”
他伸手在她头顶顺了顺睡乱的发丝,道:“用饭吧。”
小胡摆好饭菜的功夫,窗外的雪已片片如鹅毛般大小。
“禹王府送来消息,纯贵妃称近日心烦,不见人。”
殷问酒闻言一笑,“她当真是装也不装了。”
周献为她布菜,叮嘱着:“多吃些,养好身体也是棋手必需注意的。”
桌面上,一人一碗饭一碗汤,唯独蓝空桑面前多了一碗,小胡正在给她倒药。
卷柏眉头蹙起,问楼还明:“楼二爷这补药,今日怎地只给蓝姑娘喝?”
楼还明左左右右的看,心道这小胡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
他还在犹豫怎么说时,蓝刀客咕噜灌下。
卷柏手伸到一半都来不及拦。
蓝空桑一摸嘴,“不是补药。”
卷柏:“那是什么?”
外头雪花飘着,这屋子里的气氛瞬间也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