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元晚河一皱柳眉,抱怨道:“陛下,您派柳大学士去看望元芑,不是把羊羔往饿狼嘴里送么?”
这话说的……柳垂庭无奈地瞥一眼元晚河。
“嗯,那你替柳大学士去吧。”元尧说完,从桌上拿起一本奏折,闲闲地翻看起来。
“臣妹知错了……”
元尧叹道:“元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朕若不派个她喜欢的人去,岂能安抚得了她?”转头又对柳垂庭道:“碧阶,不是朕说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把男女情爱看得太严重,就是逢场作戏罢了。元芑那丫头爱贴着你,你便让她贴,人生能得几回风流快活?”
柳垂庭垂眸道:“臣狭隘鲁钝,在男女之事上总难洒脱,以为一晌贪欢,便该终身相许。若无相许之意,最好最初便不相交、不相知,也就不相误、不相伤了。”
这番话说得平和清淡,却在元晚河心里掀起一阵波澜。
若无相许之意,若无相许之意……白潞安,白潞安,从始至终你都无相知相许之意,又为何要与我相交相悦,误我伤我,害我毁我?
而我最大的错,就是与你未相知,便相爱,一败涂地。
又矫情了……打住。
元尧懒懒一笑:“若照碧阶这么说,朕便不配有情爱了,世间女子,哪个配得上与朕终身相许?”
渣男,你还好意思说……元晚河暗暗瞪他一眼。
柳垂庭道:“陛下恕罪,臣并非此意。陛下旨意,臣不敢推辞,今日便去品王府看望郡主,望替陛下分忧。”
“不是替朕分忧,是帮晚河这丫头分忧。”元尧瞧着元晚河,“上次要不是碧阶替你说话,你便要在牢里挺尸了。加上这次的事,你该好好谢过他。”
“是。”元晚河转身朝柳垂庭行了个万福,甜甜道:“晚河谢过柳大人,柳大人的大恩大德,晚河来日一定好好报答。”
说完,朝他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小柳叶,快到本公主碗里来,本公主要好好报答你……
柳垂庭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殿下言重了,微臣并没有做什么,是皇帝陛下隆恩浩荡,殿下好好报答皇上就是。”柳垂庭淡淡回道。接着,又对元尧道:“陛下,臣先告退了。”
“去吧。”元尧微笑道。
柳垂庭退下了,元晚河小心翼翼道:“那,那臣妹也告退了……”
“你过来。”元尧低头看着奏折,淡淡道。
元晚河心里不耐烦,又不敢流露分毫,只得来到御案前。
“到朕身边来。”
元晚河磨磨唧唧蹭过来。
元尧合起一本奏折,又拿起一本,展开来看了两行,随意问道:“你喜欢柳垂庭?”
“嗯……啊?”元晚河不料他会这么问,一时很错愕,“陛下怎么这么说?”
“你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饿狼见到了羊羔。”
“哪有……”
“你要是看上他了,朕把他赐给你做驸马,也未尝不可。”
“啊?”元晚河又被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