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走,宴会的气氛就松络了许多。越王元峯知道和美人儿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到来了,又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出马,就拉着几个郡王去和宋溪之喝酒,喝着喝着,就蹭到宋怜之身边去了。
一时间,这个闵国来的天仙般的美丽郡主成了焦点。
元晚河闲得没事,准备开溜。却见白潞安朝她这边走来。
腿脚不方便,躲都躲不了。
“定王爷。”秦苏长公主元芙却站起来,把白潞安截住了。
白潞安只得心不在焉地应付她。
此时正是溜号的好时机,元晚河赶忙叫小粒儿扶起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出了殿门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白潞安的声音:“百乐公主请留步。”
元晚河心里叫苦不迭,直当作没听见,继续瘸着腿往前走。
小粒儿却好死不死地扯住元晚河,“殿下,定王在叫您呢。”
元晚河只得停下来,却没回头,留给白潞安一个冷漠的背影。
白潞安走到她近前,“元晚河,你以为躲着我,就万事大吉了么?”
元晚河淡淡道:“那定王殿下要怎样?”
“你越怕什么,我就越要什么。”
元晚河歪过头,看着白潞安:“我怕什么?”
“既然你什么都不怕……”白潞安玉璧一般清美的面庞露出一个比还黑夜还阴的笑容,“那本王送腿脚不便的公主回家吧。”
他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被人怀疑和他过从甚密。
如此甚好,有得玩了。
元晚河咬咬牙,在心里默念了十遍“笑一笑,十年少”,才向白潞安挤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王爷要是愿意献殷勤,本公主是无所谓的。”
白潞安一挑眉,没等元晚河反应过来,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朝轿輦走去。低头望着怀里女子错愕的表情,他说:“本王献殷勤就献到底,公主安心享受就是。”
元晚河一点也不享受,她现在只想和他拼命。
定王抱着百乐公主上轿子的消息,很快飞到了成思帝耳中。
元尧正在同苍阁里休息,从晚宴上回来后不久,那种莫名其妙的燥热感就消失了。
他本来怀疑是宋怜之在那杯酒里下了药,差点就想把她拖出去砍掉,现在症状突然又没了,他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疲惫地靠在软榻上,听着宦官汇报定王和百乐公主的事,元尧觉得更疲惫了。
这时曲苟来传话:秦苏长公主求见。
“宣。”元尧坐起身,强打精神。
元芙进来行过跪拜之礼,问道:“皇兄,看您脸色不好,没事吧?”
“没事。”元尧道:“芙儿这么晚来找朕,有什么事?”
元芙却不说话了。眼眸半垂,霞飞两腮。
“芙儿,怎么了?”
“皇兄……”元芙轻声道:“芙儿今年二十四了。”
从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和羞涩的表情,元尧已经大致猜出了她想说什么。他笑道:“芙儿莫不是终于有了心上人?”
元芙更加羞涩,低头绞着手帕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