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心里一热,忙接过酒杯,只觉得脸颊发烫,低头小声道:“你这声‘爱妻’叫得我欲火焚身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她咧嘴一笑,心想既然嫁了人,这酒后胡言乱语的毛病得改一改了。
他举起酒杯,专注望着她,郑重道:“合卺而醑,永结同好。”
她眉眼婉转,亦郑重道:“天覆地崩,白首不离。”
说罢交擘而饮,相交的手臂宛若两颗痴缠的魂魄,在朦胧烛光下许下此生最重的承诺。
月上柳梢头,洞房好时候。
他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的衣襟,衣带散落,无声倾颓于干净的麻布被单之上。
温暖湿润的唇在耳根脖颈缓缓游移,惹起肌肤上的一层粟粒。
她像被魇住了似的,竟一动也动不得,神魂仿佛游离在感官之外任性驰骋着,虚软的身体无以束缚。
喂,这和她的设想不一样啊,本来想着今晚由她来主导的……
然而似乎他比她更娴熟。
灵巧的手指在她的凹凸曲线上轻揉慢挑,带着爱意的唇舌在最敏感的部位逗留。潜伏于体内的烈火很容易就被唤醒起来,火山喷发一般,将她的身心覆罩。
一连串幽细的喘息呻吟从口中逸出,她难耐至极,伸手去抽他的衣带,他却按住她的手,冰雪般洁净的脸在她耳边蹭着,蛊惑地低问:“晚晚,你爱我么?”
“爱……”她口干舌燥,低哑地回应,身体仿佛架在火炉上,渴盼得到清凉的纾解。
“你什么都肯为我做吗?”
“肯,肯……”她的神思已然迷离,颤抖着回答,却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听不听我的话?”
“听,听……”
他睁开眼看着她,眸中缱绻的情欲逐渐散去,只剩寒光素雪般的清明幽冷。倏尔微微一笑,“那你告诉我,母图在何处?”
“母图,母图……”她困惑地喃喃,头痛欲裂,只觉得身上的人把她压得喘不过气,下意识想推开那人,手却被他死死按在床上,他倒未必用了多大力,只是她全身的力气似乎瞬间被抽空了,一点儿都使不出来。
拼尽全力捏成拳,指甲抠进掌心,骤然疼痛如一剂清凉的药,将陷于燥热沉昏的意识稍稍拉扯出来。
她缓缓将散乱的目光聚焦于那张清美冷峻的脸上,问道:“灵扬,你要母图干什么?”
灵扬微愕,继而低笑出声:“不愧是元晚河,乱魂散竟然对你没用。”
他坐起身,不慌不忙系起衣带,几缕乌发散落在俊美的颊边,将那带着凉薄笑意的侧脸勾勒出几分温雅。
元晚河也想坐起来,却完全动弹不得了。她只能僵硬地躺着,静静盯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他穿好衣服,扫视着她未及遮掩的身体,惋叹道:“是个尤物。可惜我洁癖得很,对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
她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