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兴致勃勃、春风得意:“阿蝉姑娘,那天你就不该跟我打赌,你说你家主公不会娶我,可你看,现在他都让我叫他夫君了,哎哟羞死了捂脸……告诉你啊,以前我常跟别人抢男人,百发百中从未失手,哎,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教教你啊。不过啊,我从来不抢有妇之夫,那种事损阴德!所以啊,我会先让你家主公把农孤月给休了,他回归单身我再嫁给他。”
“你想得美!”阿蝉忍不住怒吼起来,“你敢动我家小姐试试!”
“阿蝉姑娘息怒啊息怒,我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你家主公肯放我走,我还费这劲干嘛?”
阿蝉忍住怒气,狠狠瞪着元晚河,过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开,似乎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半晌过后终于低低开口:“那如果,我帮你逃走呢?”
“你说啥?”
“我说,我帮你逃走,你就不要再打我家主公的主意了。”
一抹亮色从元晚河眼底划过,可是她犹豫了一瞬,摇头道:“别逗我了,你对你家主公忠心耿耿,会做背叛他的事?”
阿蝉捕捉到了元晚河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她深吸一口气,对元晚河道:“我是认真的,我的确忠心于我家主公,可我更忠心于我家小姐,我不能眼看着我家小姐失去了亲人又失去丈夫,更不能眼看着主公娶回你这么个祸患,白白毁了自个儿的家。”
元晚河撇嘴:“唉唉,阿蝉姑娘你这话我不爱听,我怎么会是祸患呢?本公主这等品相绝对是天下无双的红颜祸水,你家主公娶我肯定是稳赚不赔。”
阿蝉目光一凛:“瞧你这意思,是非要赖着主公了?”
“我觉得你刚才的建议甚好。”元晚河坐起身,笑眯眯地望着阿蝉,“那么阿蝉姑娘,赶快行动起来吧?”
晚上萧灵来时,得到了元晚河的热情相待。本来他还为白白放走燕人俘虏而有所疑虑,这下见元晚河那么高兴,他也就打消了疑虑,跟着一起高兴起来。
而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说是高兴,面上也只挂着轻松的倦意,坐在榻上埋头喝茶,一边听元晚河东拉西扯。
他不多话,听她讲到有意思的地方,会抬眸望她一眼,目光中蕴着些微好奇、些微喜爱还有些微探索欲——看似很复杂的情绪,却剔透干净得像水晶一样,不加任何刻意的雕琢和隐瞒,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这样的男人,元晚河还是头一回接触。
他在她面前不设城府,她不用费心去猜他的心思,她可以很容易就让他满足,他也很真诚地愿意做一些事让她满足,比如把三月刀还给她,还比如放了燕军俘虏,但是除了娶她。
当然,她并不在意,她从没打算嫁给萧灵。跟他提及婚嫁,只是个激将法,为的是刺激阿蝉,逼她帮她逃跑。
不过,比起某人当年用各种空头承诺骗取她的身心,萧灵直截了当的拒绝则高尚得多。
她想,假如她一直跟着他,他就算永远不娶她,也定不会负她。
这样的好男人,还是留给农孤月吧,那样的弱女子,没了父亲没了家,命如风中丝蔓,离开了萧灵这棵大树,大概很快就会枯散成尘。
而她元晚河,有能力做自己的大树,不需要攀援、倚赖任何人。萧灵在她身边,只会遮挡她的阳光,抢夺她的水分,挤占她的土壤,令她不健康,不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