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六九往外走,二五八好回家。
乡间土路上,寒风呼啸,李小草骑在杂毛马上,身穿母亲陈氏做的新棉衣,外面罩着兔皮大氅,头上带着兔皮软帽,脸和嘴也被一条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 只露出滴溜溜乱转的双眼。
从远处冷不丁的看,还以为兔子成了精。
“东家,咱今儿在哪寻宿?”
陈二蛋坐在第一辆骡子车里,手持长鞭赶着车,冻得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的冰晶。
后面两辆骡子车用绳子和第一辆链在一起,全都老老实实的跟着第一辆车走。
有李小草压阵,这些倔脾气的牲口一个敢炸毛的都没有,后把屁股上脱印的小小巴掌印,就是封印它们脾气的灵符。
李小草扭头才发现陈二蛋的惨样,从马包里抽出一条新围巾和一副暖耳套,甩给这个倒霉蛋。
“蛋哥,把这个东西带上!真是的,出远门也不带齐东西,不怕冻坏了呀!”
陈二蛋双手冻得通红,他接住李小草甩过来还带着温度的围巾和耳套,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样子古怪的耳套,更让他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这东西是用一条两指宽的厚实棉布缝制而成,两头带着小兜兜,怎么看都觉得别扭,甚至能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宜展示的画面。
看着看着,陈二蛋僵硬的脸颊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
“看什么看?还不快带上,这么冷的天会冻掉你那对招风耳的!”
李小草摘掉围巾,拿出一个新的耳套给陈二蛋示范怎么戴:“你那个是我爹的,别给戴坏了啊!”
“奥,知道了,掌柜的!”
陈二蛋被冻得通红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羞愧,赶紧手忙脚乱的将耳套和围巾戴好,心中有股暖流在涌动。
“今天是咱们出发的第一天,晚上就在金昌县落脚,走吧!”
古代出门,尤其是出远门,因为没有地图和导航,只能靠鼻子下的一张嘴问路。
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李小草身上有一份常太近给的“介绍信”,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进入馆驿休息。
但是,由于李小草不是官身,馆驿虽可以进,可在里面的吃住花销都得自己负责,馆驿是不会报销的。
傍晚时分,李小草和陈二蛋来到金昌县,刚到悦来客栈门口,她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朱三哥?”
身穿劲装,身背长条包袱,腰间跨着长刀的健壮男子,除了朱三还能有谁。
“李姑娘,过年好!”
朱三正在和悦来客栈门口的护卫交待着什么,听到喊声扭头一看才发现是李小草,僵硬的脸立刻挤出了一丝笑容。
“过年好,三哥,”李小草笑容满面,跳下杂毛马,瞅了瞅戒备森严的悦来客栈,“咋了,这座客栈是出了什么事吗?”
自从一块绞倭之后,朱三和王二虽然嘴上不说自己等人的身份,但李小草从他们执行力和武器配备,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要么是偷偷准备造反的反贼,要么是皇帝秘密组建的武装力量,除了这两种可能性再无其他。
单凭他们每人一套的黑色重甲,都不是简单有点钱就能买到的,这肯定和统治者多多少少沾点关系。
朱三指了指客栈:“今天我家少爷把这家客栈包了,某正在给兄弟们分派警戒任务。”
“奥,这样啊,”李小草这才放心,她还以为这家店和倭奴有关系呢,“那行,你先忙着,我去另一家客栈瞧瞧。”
既然有土豪包场,李小草就准备换一家客栈,她之所以来这家客栈,纯属情怀。
“咳咳!”
李小草刚爬上杂毛马的马背,就听到客栈二楼传来两声轻咳。
“蛋哥,走吧!”
李小草充耳不闻,调拨马头招呼陈二蛋一声就准备离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