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朗~何必弯弯绕绕,公平交易而已,这里又没有别人,你看我们新年的时候谈的多愉快啊。” 司牡丹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捧脸,眼睛“布灵布灵”疯狂闪烁,做出一副小女生的样子。 贝尔摩德动作未变,眼神却冷了下来。 两个表面上看不出年岁的女人对视而坐,演着一台不知道给谁看的戏。 耍宝结束,黑发女人似乎没有品尝红酒的打算,而是收敛笑容,轻轻敲击水晶杯,开口说道:“和琴酒这边合作起来很愉快吧?” 贝尔摩德勾唇一笑,答非所问:“我倒不知道常年中立的人也会站队。” “啊啦~”自己的口头禅从别人嘴里吐出来,让贝尔摩德有些微妙的不爽。 “人家可没有站队呢,你和琴酒赚的盆满钵满,人家可是什么都没得到嘛,没好处的事怎么会有人做嘛~”一句话将自己从因果链里摘得干干净净。 贝尔摩德:“说不准是什么私人恩怨呢。” “谁知道呢?”司牡丹滴水不漏:“年前往朗姆那边多吹了几句而已,年后当然该向莎朗献宝嘛~” 来来回回交锋两个回合,车轱辘样的废话,转来转去,始终说不到点上,两个神秘主义的女人将废话学玩转到极致。 怪不得宝贝说他最讨厌和神秘主义的人打交道,司牡丹在心中吐槽道,脸上还模仿着对方200的假笑。 绕了半天,最后由贝尔摩德率先伸出手引进进入主题。司牡丹也没欠揍地开口,利落地拿出组织特产的生物和平板递给贝尔摩德:“这个看过一次就会自动销毁,懂了吧?也别想着要拷贝复制什么的。” 递出去之后,她这才拿叉子戳了戳面前的小蛋糕,状似无意般说道:“加拿大那边几个议员最近口风有松动啊,推动法案估计也就在这段时间了吧?” 她任务没给他人说过,但也并不算隐秘,贝尔摩德想到。以司牡丹的人脉能打探到她并不惊讶,女人现在全身心都在的内容里,一时间也没了平时那般滴水不漏的警惕,闻言也没多想,轻松地回答道:“有点麻烦呢,今年可说不定。” 司牡丹眼光闪了闪,面上倒没表现出什么,只是耍宝般一下靠在座椅上挥了挥手:“那你不忙了我后边就来找你度假哟~适度锻炼有利于身体的融合,加拿大这边设备够全,啊对了,多伦多的房子你也送我两套吧,我懒得打申请了,到时候多给你送点钱钱~” 司牡丹身份特殊,虽然是研究员,但近年来也同时也兼顾着多个研究室的对外宣传和管理工作,离开美国后更是三天两头满世界乱窜,贝尔摩德并未对她的突发奇想深究更多。对方眼馋她安大略湖旁边那套小别墅很久了,她不缺那点房产,眼下干脆半推半就送给对方。 知道对方此刻心思早已不在这里,黑发黑眼的女人便也没有再拖延的打算,拿叉子戳了颗草莓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司牡丹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掏出手机对准缺了一角的蛋糕一阵拍拍拍,纯黑的眼眸里像是有星子撒过,一副充满童趣的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绝顶美食一样。 “这个好吃欸!不愧是莎朗,果然‘同类’的口味都更相似啊,多合作几次,我们肯定会更‘合拍’。”女人戳弄着手机,完全不看对面人的脸色,将k行到底,起身简单道别后,便果断向外走去,连枪和匕首都没拿,走到门口这才背身挥挥手:“再见咯!” 短时间内被反复刺激,贝尔摩德此刻已相当淡定,挥挥手告别司牡丹,依旧一副不打算动弹的样子,将平板放在一边,看向窗外的夜景,似乎经历了刚刚不速之客的插曲,依旧准备等琴酒过来。 但其实她们都知道,男人一个小时前还在日本出任务,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赴邀的打算,贝尔摩德今晚演的这出戏,只是为了给对方一个障眼法,顺便确认些什么罢了。 大晦日当天,司牡丹悄无声息出现在她临时确认的住宿点,不仅开口便点破了她故意隐瞒的组织实验身份,还展露了自己同为早期实验体的标识以获取信任,只为了与她做一笔交易——狙击爱尔兰的势力。 对方似乎与皮斯科有些旧怨,虽然明面上在打压爱尔兰,实际上伤的是皮斯科的势力。男人应组织要求洗白后有些事不得不借爱尔兰的手才能完成,贝尔摩德在北美深耕多年,当然清楚这一点,她与皮斯科关系不差,但司牡丹给出了她无法拒绝的交易内容,行动又有线路回收的利益做遮挡,本质上对她来说稳赚不赔,多方权衡下她接过了这笔交易。 当然,其中也有对方给出的合作足够妥帖——光是证据确凿的贩‘毒一条就足够贝尔摩德对男人随心处置。 她倒是没想到跟随那位大人多年,皮斯科他们居然能飘到这种程度,虽然隐藏得够深连她都未曾察觉
,但司牡丹送来的“诚意资料”中从交易内容到交易地点,甚至还附赠了图片,这种渗透能力是连作为负责人的她都做不到的。 现成的名头,足够的威压,无法拒绝的利益。贝尔摩德说不出拒绝二字。 她也有她的考量,摸鱼多年突然支棱起来谁都会察觉到不对,她没兴趣被当枪使,思索一番,她选择联系日本的琴酒协同参与。 没办法,她对这个抢了她的小狗,最近又声名鹊起的男人实在是好奇极了,而司牡丹和那位新生代伏特加又有些不一般的关系,日本方还是皮斯科的大本营,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占尽。 琴酒那边很靠谱,任务按照他们的设想完美推进着,墨美走私几条线路和大的蛇头由琴酒接手,顺便清理了一批墨方的眼线,爱尔兰铺设多年的人脉和渠道也都被贝尔摩德掌控其中,两边如同司牡丹所说,赚得盆满钵满又拉足了仇恨,那个黑发黑眸的女人却深藏功与名。 今晚的邀约能知道时间地点的只有琴酒,以及他的搭档伏特加,她明面上在等琴酒,实际上从头到尾的目标都是司牡丹,明显诱捕的局势,对方依旧果断踏入,却依旧什么都没透露,反倒让贝尔摩德心有不安。 司牡丹这个人极其古怪。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毕竟是身体和内里完全不同的实验体,此人的过去无从探究。 她懒得管下属那点风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杰克本人足够可信,又是个嘴严的,这么多年足够体贴,能力也不错,她没打算因为司牡丹的挑衅就将人换掉,没必要做的那么绝。 更何况那个神神叨叨的女人从没藏着,她很容易查到对方在和所谓的丈夫伏特加相恋那几年就经常干这种惹人吃醋的事,风流韵事一大堆,这人的行为更像是挑拨顺便找乐子,放着不管对方自然会失去兴趣。 她早该想到的,能和毒蛇一样的伏特加成为恋人,这人不可能是什么善茬。 等待约莫半小时,下属发来信息确认司牡丹已经离开,贝尔摩德这才离开,前往安全屋。 她掩饰得很好,却依旧不能改变她迫切的想要确认自己收货的交易成果的事实。 而另一边,日本,跟着琴酒处决叛徒的伏特加听到手机发出细微的震动,这是他为某人特地设置的信号。他警戒一番周围,随后立刻掏手机查看。 司牡丹两分钟前新发布的一条s: “能把覆盆子和草莓融合的这么好的人,上辈子一定是草莓大神!” 配图是被戳得毫无形状的一块蛋糕。 没有定位,没有前因后果,显得有些无厘头,但伏特加知道其中所含的意思,快步走到刚处决完叛徒的琴酒身边,左右望了望,确定没有他人,这才低声说道:“大哥,贝尔摩德那边收手了,没有异常,我们这边可以开始了。” 琴酒用手帕擦拭过皮手套上的血迹,从口袋中掏出烟盒点上一支,闻言只是冷淡的回应了一声,便向外走去。 伏特加背后掌握着上任经营的所有信渠道。他和司牡丹在暗中谋划什么,琴酒知道,但无所谓。 伏特加不是他的下属,而是搭档,虽说对方太听从命令以至于不太像,在不危及组织的前提下,他不会管伏特加的行动。 这次两地交易牵头的是贝尔摩德,但看样子领头人十有八九是司牡丹。北美那边给出了足够的诚意,除了利益分配之外所有行动安排都交给他,贝尔摩德那边出人出力,他这边顶仇恨大头,分工明确。 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琴酒思索片刻便果断接下来,安排了这一场戏剧。这才有了之前钓鱼执法,爱尔兰寻求日本方协作的一幕。 而派遣獭祭过去也有他的考量在内,女孩虽傻,但能力不弱,在不被告知的情况下只会尽心竭力工作,一点破绽都不会有。他对爱尔兰有所了解,獭祭这样的人最不容易引起他的警惕。 而之前他雪葬獭祭的行为也极易被他人歪曲意思。 若是查到的信息多,那便是他对獭祭足够重视,重视到能作为海外代言人和其他地区进行对接。 要是没查到,那便是单纯将獭祭丢出去做吃力不讨好的活,成为了权力交锋之中的牺牲品。 不被重视的人遇上紧缺人手的领导,哪怕带着添堵的心态,对方也必然会与獭祭进行接触。有接触,女孩就能将态度和行为复刻下来,将信息带给他。 无论如何,他都稳赚不赔。 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獭祭的绝对忠诚之上,琴酒抖落烟灰,看不清更多的情绪。 他不是一个轻信的人,倒不如说他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但自新年过后,他也后知后觉察觉到了自己不一样的态度。 但无所谓。他没有花
什么功夫去思索是否合理或是否会影响未来之类的,不过是个有些在意的、有能力下属罢了,带着玩弄取悦的想法,对方的存在不会影响他的思考或是行动,放任也无伤大雅 他牢牢的将一切算计掌握在手中,当然,哪怕獭祭背叛他,琴酒也有信心将局面控制下来。 银发的高大男人将香烟暗灭,看着车窗外缓缓吐上一口烟气。 算算獭祭回来的日子,他也该动身往美国了。 错过了,有点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