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一个适合在海上开宴会的季节,而海上的一些游轮也十分适合诅咒盘踞。
夏油杰接了一个在某个晚宴上祓除一级咒灵的任务。
一是因为他术式的特殊性,对咒灵有补充需求,二是人家给的太多了,就要求最好的咒术师。
看在钱的份上,他忍着不耐烦换上了西装,站在委托人的身边。
这场宴会请了不少名流和明星,随处可见知名大佬和当红明星,动人的音乐和眩目的灯光之中,他们各怀心思脸戴面具地愉快交谈着。
而对他来说,就是一群作死的猴子在吱哇乱叫,最作死的那一个,就是他身边这个明知危险却依然请了那么多人的男人。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脑子就直接退化几千万年了。
音乐骤然一停,灯光打在中央的台子上,预兆着宴会的正式开始。
委托人的儿子站在台子中央,满脸兴奋地说:“感谢大家今天的捧场,鄙人今天也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业内著名演员织田小姐,接下来请她宣布宴会的正式开始。”
织田
夏油杰漫不经心的神色一顿,往台子上看去。
穿着红色一字肩高腰裙,肩上披着黑色短款西装的丽人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明明只是受邀过来的明星,却有着女王一般的气势。
她甚至没有和那人打招呼,自然地握着话筒,嗓音慵懒从容:“今天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请尽情起舞,也希望你们能够让我尽兴。”
酒红的大波浪长发随着她俯身的动作划过右肩头垂到胸前,左耳上的血色宝石耳坠,手腕上的金色手链和脖颈上钻石项链都在闪闪发光,她本人却好像比这些东西都更加耀眼和蛊惑人心。
仅仅是言语和漫不经心的眼神就能让人忘乎所以地陷入对她的疯狂痴迷。
宴会的气氛瞬间被带动起来了。
她站起身,将右手向后半举在空中,就立刻有侍者将高脚杯递给她,垂首往里面倒名贵的顶级红酒。
台下的人热切又期待地看着她,情绪激动。
夏油杰觉得这个样子的她和他印象中“稍微有点恶趣味但成熟贴心的姐姐型治疗类咒术师”区别
有些过大了。
不过这个样子的她,更接近于“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这一形象,或许只是习惯性的表演
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委托人却以一种很懂的语气说:“夏油先生也被她迷住了吗”
他分给对方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
委托人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织田小姐可是圈子里的名人,出了名的难请,我这次也只是试试看,没想到她真的愿意赏脸。”
夏油杰抓住重点:“她经常参加这种宴会”
“平均一个月会参加一到两次吧,偶尔也会超过三次,主要看她的心情。她可是不折不扣的宴会女王,凡是她参与过的宴会都异常顺利和让人满意。”
某咒术师以了解陌生人的认真,询问着:“她平时参加宴会的时候,都干什么”
委托人猥琐地笑笑,指着枕叶手中的酒杯说:“看见那个酒杯了吗她会拿着那杯酒在宴会厅里逛,和每一个她看得上眼的人碰杯,然后喝下。夏油先生你这么帅,她想必也会来找你。”
他余光瞥向欢快地下了台子奔进人群的某人,微笑:“是么”
她遇见他大概会更想跑。
毕竟也很努力地在他的面前当一个靠谱监护人了呢。
“织田小姐虽然为人非常神秘,但爱好一目了然,她就喜欢好看的。幸运的是犬子在同龄人中尚且算得上英俊帅气,可否请夏油先生等会儿给二人制造一下机会”
委托人的意思是最好整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不危及到两人生命的那种。
夏油杰把目光放到委托人的儿子身上,他正不远不近地缀在枕叶的身后,眼神里满是掠夺和占有。五官只能说端正,而且还很矮,目测一米七出头。
枕叶本就生得高挑,又踩着极高的红色高跟鞋,加起来得有一米八,超过了在场的多数男性。
那玩意儿还肖想她,真是不自量力。
“我们不提供这种业务。”他从一边的台子上拿下一杯香槟,“我也不建议你们找死。”
委托人涨红着脸走了,让他把任务完成赶紧走,不要影响他的宴会。
还没有意识到不对的枕叶如以往一样快活地找人碰杯,听着他们的赞美,接收他们的喜欢。
喜欢是浅表程
度的爱,是她咒力的主要来源,所以她选择明星作为自己的职业,以此获取无穷无尽的咒力。
参加宴会也只是因为这种场合会发酵人的情绪,比不上正餐,但算得上是一杯醇香的美酒。她会在和最后一位美人碰杯之后,坐在灯火阑珊的地方细细地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