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秋的话还在继续,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一样,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重量。
她对面的乔南栩看似平静,可心脏早不知道插上了多少把利刃。
他没有打断沈时秋的话,静静地听她说着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事。
“阿伶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有开心的,还有不开心的,但大多数是开心的。”
“他说你是他的全部,能嫁给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你都不知道,在你们订婚前的一整个晚上,他就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他的梦想实现了,看他那样高兴,我也跟着高兴。”
“即便这些年被他父亲控制着,但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们娘俩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阿姨知道,阿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不替他辩解,阿姨只希望你能看在他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他吧,他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了。”
“可以说身无分,至于这个房子和我们这段时间的花销,是我卖了自己的首饰才得来的。”
“孩子,阿伶他”沈时秋眼眶微红,声音哽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明朗中带着疲惫的声音:“妈,你看我买了什么。”
此刻,门微微敞开,留出一道缝隙。
门外的狂风如怒号般呼啸而过,仿佛要将一切都卷入其中。
门上的合页由于年久,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像是在诉说岁月的沧桑。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然而,这种宁静却被风声和合页声打破,使得整个空间充满了一种异样的嘈杂感。
门外和屋内的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目光交汇间,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既有对彼此的疑惑,也有对眼前状况的不安。
在这寂静的氛围中,风声和合页声愈发响亮,仿佛成为了唯一的旋律,让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最后沈时秋先站起身,对裴伶摆了摆手:“阿伶,快看是谁来了。”
此时的裴伶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双脚如同被沉重的水泥牢牢固定住一般,无法移动半步。
他的目光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直直地投射在乔南栩身上。
无论沈时秋如何呼唤他,他都毫无反应,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
乔南栩站起身来,身姿挺拔,他轻轻地抬起脚步,缓缓地走向了他。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优雅和从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宁静起来。
当他走到裴伶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来时阿姨说你还在上班,所以就进来等你,没打扰吧。”
他的声音像是北方早春的微风,冰冷而凛冽,但却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清新和希望的气息。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潺潺流水般在空气中流淌,令人不禁为之沉醉。
裴伶的视线渐渐清晰,他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眼前人,可抬手到一半就滞在半空中,之后又把手缓缓放下。
他默默低下头,小声呢喃:“是我的补偿还不够吗?如果是,我可以给你打个欠条,慢慢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