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令牌一看就只有渤海王家才有,目前座儿上还有当朝地位最显赫的渤海王家出身的太后娘娘王珊与娴太妃娘娘王环。
梅栎清此举无疑是打两位贵人的脸。
娴太妃王环默不作声,想看看梅栎清是怎么应对的。
“梅家大小姐你以为拿出这枚令牌来,就会让朕把话都收回去吗?”皇上谢博翰的语气低沉,任谁都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臣女岂敢,无非是为了讨回公道而已。”梅栎清丝毫不在意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为了捡到这块令牌,不光是臣女,连臣女的师父‘南焦’焦渥丹先生也差点儿命丧黄泉。臣女不光是为了给自己讨回公道,也是为了师父的脸面,还望皇上、太后娘娘、娴太妃娘娘您几位体谅。”
梅栎清的话是火上浇油,谢博翰把桌上的茶杯都掀了,溅了一身的茶水:“梅栎清你好,你很好,你以为这样朕就不敢动你吗?嗯?拿渤海王家来要挟朕。你别忘了,谢博宇的母家也是渤海王家,你想嫁给谢博宇,不怕得罪渤海王家吗?”
“皇上您多虑了。”梅栎清经过了大风大浪,不怕谢博翰这样的威胁:“臣女和晋王殿下清清白白,不曾有半点越矩的地方。晋王殿下方才那番话令臣女着实没有想到…既来之,则安之,晋王殿下看上了臣女,臣女也定当‘投桃报李’。”
“好一个‘没有想到’!好一个‘既来之,则安之’!好一个‘投桃报李’!”谢博翰不顾其他人在场,一把攥住了梅栎清的手:“那朕心悦你,你也会‘投桃报李’吗?”
梅梦玉透过梅栎清的双眼看到了谢博翰眼底的癫狂,就如同当初他听到斐儿不是他亲生骨肉那般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梅梦玉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喜欢梅栎清,只是帝王的尊严不允许被拒绝。只有他高高地抛弃别人,不能别人拒绝他的“好意”。相比之下,晋王对梅栎清的心思在谢家人里面已经算极为难得的了。
“恕臣女不能。”梅栎清没有因为谢博翰的暴怒挪开双眼:“皇上,您越矩了。”
梅栎清使了些劲儿把手收了回来,谢博宇顺势挡在了梅栎清和谢博翰中间:“皇兄您有后宫佳丽三千,王弟只想取这一瓢饮。”
“那王弟违背了当初你与朕的承诺,私自动用本该留在京城里面的‘梅字号’,朕也可以不守信用。更何况梅大小姐是你已故王妃的亲姐姐,王弟你也不想让背后戳你脊梁骨说,你和梅大小姐暗通曲款,所以设计了晋王府的大火,让你已故的王妃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吧?”
谢博翰没有想到梅栎宁还活着,以为是谢博宇借机烧死了梅栎宁,好和梅栎清双宿双栖。
谢博翰以前一直不曾提起,就是当谢博宇为了梅栎清和自己叫板的时候,自己手中多一个砝码。
“皇帝!你这话说得太过了,宇儿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怎么会是那等心狠手辣之辈?”太后娘娘打起了圆场:“按理来说婚姻大事应该是长辈做主,既然宇儿和梅大小姐…”
“回太后娘娘,梅老夫人来了。”冯嬷嬷给太后使了颜色,太后缓了一口气才说道:“看吧,梅家向咱们要人来了。”
梅老夫人虽然杵着拐杖,但风风火火的步子不输年轻人。梅老夫人一看到晋王谢博宇,不由分说地扇了谢博宇一巴掌:“晋王殿下,您是想要害死卿卿吗?您害死了老身的一个孙女儿还不够,还要让老身再搭上一个孙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太后娘娘,娴太妃娘娘,请您几个恕老身无礼。老身只要还活着,就不会让卿卿和晋王殿下,和天家扯上任何关系!谁要敢动卿卿,就从老身的尸骨上踏过去!”
紧跟着来的康平郡主夏研听到梅老夫人的话愣在原地:“梅老夫人,您这是…”
夏研以为自己晋王表哥这样的人物梅老夫人一定会满意极了,谁能想到…
“祖母!”梅栎清虽心中有了谢博宇,但当着太后娘娘、娴太妃娘娘、皇上等人的面不能把事情闹开:“祖母,您…您就遂了孙女的心愿吧!”
“遂你的心愿?难道你想…”梅老夫人没有说出“难道你想被天家给害死”的话来:“卿卿,其他事情祖母都允你,唯独这件事情不行。婚姻大事理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晋王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梅栎清心痛如绞,眼下只能按下不提:“是,祖母。”
谢博翰听梅老夫人这么说,莫名松了口气:“梅老夫人您这是…梅大小姐和王弟不能在一起,您怕梅大小姐被人说闲话,朕能明白,可是为什么您不让梅大小姐入宫?满天下还有比朕的后宫更好的去处吗?”
谢博翰逼着梅老夫人答应把梅栎清送入宫中。
“皇上您多虑了,主要是亲戚和肃云伯府还有婚约,和肃云伯府的事情还没有掰扯清楚。”梅老夫人不得已又把肃云伯府的事情提了起来:“人不能言而无信。”
梅老夫人提出来梅栎清和谢博宇的事情作罢,谢博翰不用再步步紧逼,目前也得断了梅家的后路:“梅老夫人您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如以前了。您的三孙女已经嫁入了肃云伯府为世子正妃,您难道忘了?梅大小姐您舍得让她做侧妃吗?”
太后娘娘听皇上不依不饶,头也跟着疼了起来:“皇上…梅老夫人都说了,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咱们没有什么事儿,你就…”
太后娘娘捂着双鬓想道:那些废物!梅栎清去了雍丘那么好的机会也没有把握住,派了几波人都没杀了她!天剑阁还号称江湖第一完全是哄她的。如果梅栎清死了,哪怕是只带回来尸首她也没有那么被动。
梅栎清千万不能入宫,一旦她入宫了,肯定比丽妃还要麻烦上千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