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朝臣看着,也是一阵偷笑,堂堂一品大将军,天临王朝勇冠三军的紫衣战将,此时被老子训得跟孙子似的。
不过战云扬仔细一想,这兮月的孩子都有了,他就要做舅外公了,父亲说的倒也是半点没错。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胡子,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迅速生长出来,瞬间老了!
更恐怖的是,他之前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看来是得加紧了啊……
“你但凡有你先前拒绝人家的半点魄力,也不至于这么久了都追不回来。”战南天哼哼着甩袖,背负在后,最后直接一句:“下次要是再一个人,你就别回来了!”
这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战云扬瞬间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其实他之前都一直怀疑,姐姐一个人是亲生的,他是路边买菜,买一棵送一棵白捡的来着。
战云扬眸光忽然一亮,抬手指向天边方向,“诶,父亲你快看,那是不是皇上的队伍?”
真的要哭了,小舅表情那是一个感人,比先前任何一次见到凌兮月都要激动。
兮月啊,你再不回来,小舅我就要被逐出家门了!
老爷子还以为战云扬又在骗他,想蒙混过去,却不想,顺势着抬眸一看,还真见到了一道长长的队伍,犹如长龙,从远山之中冒出头来。
隔着一两里地,都隐约能看见,金刺长龙的墨色王旗迎风招招,闪烁着碎金般的光芒,气势逼人,逆着漫天霞光而来。
“这次是真的吧?”
“是皇上的御驾,真的是皇上和娘娘的御驾!”
“到了到了!”
……
城门前瞬间如沸水翻腾起来,欢呼之音冲天而起。
战南天迅速正了正衣冠,整理了理,赶紧带着朝臣列位整齐跪下,叩迎帝后。
蜿蜒几里的御驾车队,最中间,那顶黑木所铸,低调却尽显奢华的马车内,凌兮月昏昏欲睡着,轻合的眉目间有些萦绕不散的疲惫感。
北辰琰半搂着她在怀中,轻靠在软垫上,满眼心疼地看着小妻子,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叫乐极生悲,报应不爽啊。
凌兮月不久前还在说北辰琰大惊小怪,一路太过小心,嘚瑟自己怀孕没啥反应,能吃能喝能睡,还能携着被‘免死金牌’,一路尽情撩弄北辰琰。
瞧着他有火无处泄的模样,那是一个惬意。
可从这两日开始,吃什么吐什么,感觉将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她自己虽是最好的医者,但这孕反它不是病,没法儿治啊,一路跟随的太医也都束手无策,只能想点法子稍微缓解一下,却不能迅速彻底根除。
这折腾了两宿,整个人都蔫儿了。
此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聋拉在北辰琰怀里。
原本北辰琰要就地休息,但这都已经走到京郊外了,不差这一两天,在凌兮月的坚持下,队伍稍微减缓了速度,照常往京城方向进发。
瞧着怀中小女人那生无可恋的模样,北辰琰又心疼,又着急,却又觉好笑,“我之前怎么说的来着,让你留着点精神,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话我,你有没有同情心啊。”凌兮月拿下覆额的手,掀了眼皮看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