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丽对这次采访准备了很久。
她有多期待，就有多忐忑。
这不是她第一次电话采访。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很紧张。
这种无形的压力，大约来自电话那边的霍启寒。
他说话的语调不快，但逻辑性很强、环环相扣。
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即便隔着电话，沈曼丽都感到那种来自上位者的无形威压。
她必须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地倾听，认真地做记录。
不敢有片刻的分神。
就跟做高考答卷一般。
根本没功夫去想其他。
等她把提纲里的内容问完，录音笔显示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十六分钟了。
沈曼丽稍稍松了口气。
额头上、手心里早已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
霍启寒思维严谨，专业性极强。
每个问题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对她的注意力、分析力、理解力，都有很高的要求。
“问完了？”
沈曼丽记录完最后的要点，突然听到他开口道。
她缓了缓情绪。
暗自捏了把汗。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
“那个……听说您之前在M国留学过一段时间，您毕业于哪个大学？”
沈曼丽好奇地打探。
一般采访尾声都会以这种轻松的话题做结束，拉近与被采访者之间的距离。
霍启寒一直都很低调神秘。
关于他的个人资料少得可怜。
沈曼丽一直都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话题做采访结尾合适。
突然想到他资料上显示，他曾经在M国留学过一段时间。
便有了这样一问。
谁知她这句话问出去，霍启寒那边久久没有回答。
沈曼丽差点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了。
她诧异地瞥了一眼手机，居然还在通话中。
没挂断啊。
他为什么不回答？
难道她这个问题问得过于隐私了？
她只是随便问一句他在国外哪个大学念过而已，不算侵犯隐私吧？
这种有钱的富豪，把隐私看得这么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