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之海”上空,双方已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究其原因,便是原有的天道秩序被搅得一团乱。
白泽更是因此陷入疯狂失控,眼见着自己被逼上绝路,一声歇斯底里自本命真元而出,唤醒了封印在自己体内的洪荒猛兽。
剑势随之疯涨,将对方的棍杀斩灭,后直取其命宫。
今兮仿佛看到一头巨大的狮形猛兽怒展长空,擎天之爪狠狠拍中自己,随后身上便被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
好不容易淬炼而得的“天道源气”从伤口喷薄而出,正在被对方无情掠夺。
白泽居高临下,向着今兮又是绝意一剑。
“你输了!”
虽然处于劣势,但今兮却说出了惊人的话,因为在对方不遗余力之际,他透过“天命神纹”终于找到了其弱点。
此时长棍向着已湍腾不堪的海面一点,所有海水将竟向着棍身集聚过来,后迎着剑锋倾泻火并。
“怎么可能!”
白泽惊骇于今兮竟能够策动这方海域,一股狂力透入体内,令自己吐血惨呼,长剑亦一断为二。
今兮却在此时停下了追击,只是以长棍隔空指着对方道:“你不过是一具天道的傀儡,凭什么惩戒别人?你没有资格!”
此时白泽身上的火焰大盛,已烧去了他所有的气势。他苍凉地笑着,就此向后坠入混乱的海水中,海域则渐渐地又回复到最初的平静。
今兮这才感到脱力,坠落时发现迎接自己的是一艘不知何时出现的巨舰,他躺在甲板上疗伤,直至保住了珍贵的“天道源气”。
想着这艘船大而气派,未来应该能吸引更多志同道合之士,一起来征服这片海域吧。
巨舰势不可挡,就这样按照今兮所念,到达了彼岸。
四翅天鹏此时从斗内出来,向今兮吐出一颗明珠般的光芒,并道:“当初在‘玄幽极境’的外界,我吞噬了那股奇异而强大的能量,现已被我炼制成精华,回馈给你。”
一切都来得恰到好处,今兮紧握手中明珠,立刻激起了“道本祖火”、“大梵之光”和“天道源力”,并将三者有力承载和平衡。
近期的诸般所得终在此时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我在‘玄幽极境’外界的收获,真是来自天外的传承!”
具体细节,今兮还捉摸不透,目前更是不敢深入探索,只能先将其命名为“玄天珠”,后又看向四翅天鹏道:“吸收了如此奇异的力量,你的蜕变是不是也近在眼前了?”
四翅天鹏并不避讳道:“应该在不久的将来会成长至‘四翅圣鹏’,当能与那应龙比肩吧,到时一定要去找它好好比试一番。”
今兮不言,对未来随时可能会到来的离别,难掩伤感之意。
随后今兮便回到了现实,今昨非正静候着他归来,笑道:“当年,我不曾领悟完全的《先天道法》,竟由你齐全了,真是不负所望。我这里还有‘众生天悲’和‘羽落银阙’两种功法的要诀,皆是自己当年的绝学,你好生领悟。”
作为一道残念,今昨非已将自己尚存的东西都给了对方。
“连功法都这般的悲凉,不,还是要给你些面子,称其为悲壮吧。”
今兮说得调皮,但内心震撼于这功法的浩大威仪,尤其是融入《先天道法》中,更有数之不尽的变化。
今昨非如此人物被放逐,真是九天之痛。
但今昨非倒处之泰然:“悲是世间常态,不必呜呼哀哉。”
今兮向今昨非深深一拜,以表达对这位“师傅”的敬重:“你恨夜未央和策尘吗?”
今昨非摇了摇头:“夜未央是个小人,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至于策尘,身居如此高位,必须着眼于大局,或许换作是我,也会如此吧。”
“又是大局。”
今兮想起了先前在“梵”的世界中,那位天华国的皇帝也有如此说辞。
为了所谓的大局,可以颠倒黑白、搬弄善恶,自己实在无法接受。
今昨非见今兮苦思不语,劝慰道:“很多事情,想不通就不必再想了,遵从自己的本心,做到问心无愧便可。我的事情,你已知道甚多,《天君手札》中的记载还会逐渐为你打开,待未来合适时机慢慢发掘吧。”
见今昨非在自己的视野中渐渐退去,今兮再次拜倒。
既有崇敬,又有感激,更有惋惜,同时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思绪从“天君令”中拉回,今兮这才注意到空空荡荡的大殿,不见释不归的踪影。
而此时殿外斗法正酣,掀起滔天风云。
今兮急忙赶至殿外,发现释不归、空无痕和岁寒都在场,对方不言而喻正是夜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