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达尔爵士,不要为难这位尊敬的法师大人了,如果谁都能掌握死灵魔法,那死灵法师早就满大街都是。谁不希望自己的挚爱死而复生呢?”
说到这儿,罗庇阿眼前一闪而过许多人的身影。
“可惜的是,只有我们奈克鲁斯祭祀,我们这些先行者的后裔才能够使用这种古老的魔法!”罗庇阿再次搬出了自己瞎掰的身份。
“先……先行者?”拉达尔爵士瞳孔大增,一个传说中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就像是突然得知眼前的是尼安德特人一般。
“杜德伯爵的尸身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具枯骨,即使是我的导师来也无法将其复生为死亡骑士。”罗庇阿又继续说道,“我想你也不想将其复生为一具骷髅。”
“拉达尔爵士,只要你将杜德伯爵的意志继承下去,为他复仇,那我们尊敬的伯爵大人在冥之国也会感到欣慰!”
“冥之国?”拉达尔爵士收起了剑,“那是什么?”
“亡者之地,我们奈克鲁斯祭祀的使命便是帮助那些痛苦之人顺利回归冥之国,在那里,罪人将会饱受永世的折磨,善人将会获得荣华富贵!”
说完这些,罗庇阿自己内心都开始作呕。如果不是这些狗屁东西更有迷惑性,能够更轻易麻痹眼前的人,自己真不想这些词语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
“我并不相信你的话,死灵法师穆恩,你从来到这座城堡起就在撒谎。”可拉达尔爵士显然没有听信这些异端言论。
“我刚才就说了,我们不需要互相信任,拉达尔爵士。但是你只要稍微有些耐心,你就能等到血魔法大军攻城的消息,那时候,你需要我的力量!”
拉达尔爵士却摇头,得意地说道,“大可不必,杜德堡固若金汤,就算再来一百倍的怪物,我们也可以守着这座城堡直到老死!”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尊敬的杜德伯爵就不会被人刺杀了!”罗庇阿一句话让拉达尔爵士脸色大变,“你完全可以派人去地牢里看看,看看加戈达爵士这个叛徒一直在做什么!你们这里完全就是血魔法师的囊中之物!”
“你在撒谎!死灵法师!”拉达尔爵士虽然如此说,但是他归鞘的剑表明他的敌意正在下降。
拉达尔爵士和加戈达爵士不同,他并不知道罗庇阿的真实身份,他仍然以为罗庇阿是叛军的人。
这从他仍然称呼“死灵法师穆恩”便可得知。
“反正我现在也是你的瓮中之鳖,拉达尔爵士,你不急着干掉我。”罗庇阿说道。
“拉达尔大人!拉达尔大人!”罗庇阿话音刚落,一个斥候就飞奔而至,“不好了,外面的怪物开始攻城了!”
“攻城?”拉达尔爵士并没有慌张,“它们能怎么攻城?”
那些家伙又没有任何攻城器械!
“南边的护城河已经被它们填满!”斥候回报。
拉达尔爵士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护城河之后的城墙才是主要的防御措施,可血魔法感染者如此疯狂的举动让他隐隐不安。
“让所有卫兵集合,上城墙!城里但凡是能够战斗的男性,都拿上武器!”拉达尔爵士最后看了死灵法师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安,他内心在犹豫要不要相信这个谎话连篇的家伙。
不过就像这个死灵法师不停强调的,他们之间没有必要互相信任。
“我已经帮你解决掉了内鬼,不过一个血魔法师在地牢中逃掉了。我会去追杀他,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你们能不能守住杜德堡,那得看你拉达尔爵士了。”罗庇阿顺势说道。
这时候,又一个骑士急匆匆地策马而来,到了门口大呼道,“拉达尔爵士,怪物开始攻城了,它们用身体叠成人梯,开始往上攀爬。”
情况危急,拉达尔爵士不再犹豫,放任死灵法师自由,转身带着卫队前去城墙。
看着杜德堡的守卫们远去,罗庇阿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整个杜德堡已经陷入一片混乱,怪物攻城的消息让城堡内的难民恐慌不已,死到临头的绝望让许多人开始疯狂。
罗庇阿走到城堡门口,发现城堡内四处冒着火光。不只是失控的难民,还是暗藏的血魔法师在搞破坏。
他并不想他所说的,想要去逮捕峰堡大公。
“我们怎么出去?”莉丝安琪明白罗庇阿的想法,他现在只想逃离这儿。
就连雄风城都守不住,这座小城堡自然迟早会沦陷。
“从城门出去是痴心妄想。现在唯一的出路,恐怕就是我们脚下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祈祷峰堡公爵给我们留了一条通往外界的出路。”罗庇阿看了看四周,当即决定,带着仆从们重返地底。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车队从远方缓缓驶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铃铛和锣鼓声响。
夜色中,能够看见那是一辆巨型的马车,大得就像是一座正在移动的房子。
而随着这个巨大的家伙走出阴影,罗庇阿也看清了这个吵闹的大家伙真实的样貌。
八匹健硕的灰色骏马齐头并进,拉着它们身后的巨型马车。马车上拉着的是一栋打扮得五颜六色的小木屋。
木屋的屋顶和屋檐都挂满了各色小彩灯和彩旗,一个小丑打扮的人正坐在屋顶,熟练地抛着手中的红色小球,在黑暗和混乱中表演着杂技。
一个马戏团?
出现在这兵临城下的杜德堡?
除了那个小丑,马车上还有一些正在演奏乐器的表演者。马车的两侧也有一些杂技演员边走边表演。
更令罗庇阿意外的是,在马车后面,还跟着乌压压的一群难民,他们双目呆滞地紧紧跟随着马车,跟随着马车上的音乐。
“精神魔法!”杰拉德爵士立刻察觉到异常,“领主大人,快回避。”
“我并没有任何感受。”罗庇阿却说道,他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马戏团,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适或失控。
而这个时候,马车竟然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音乐和小丑的表演并没有停下,但小木屋的门却被拉开,一个不算矮小也不算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