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瑶直面穹武的不满道:“你又怎知我草率?难道你比我更懂这‘洛神之秘’?”
确实,圣女的身份象征着整个大典的权威,顿时呛得穹武不知如何回怼。
左桓也阴着脸道:“圣女,宝物的归属权不该过问一下老夫这个宗主吗?”
一旁的左念时也帮腔骂道:“就知道这个糊涂女人只会坏事,就不该让她做什么圣女!”
左青瑶依然不退让,道:“宗
主,我圣女的身份是‘洛神星’的星命所指,不随任何人的意志左右,这点您比谁都清楚。而且这‘河洛川御’的灵力已尽归钟离公子,这恰说明了他的传承资格。换句话说,这宝物给其他任何一人,都是一件寻常摆设罢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圣女的地位和宗主是平等的,加上她分析得头头是道,顿令左桓哑然。
左桓又恶狠狠地看向钟离轩:“说,你使了何种卑劣的手段,窃取了宝物的灵气?如不将宝物复原,今天留你不得!”
钟离轩置身于多方争吵中,本想推辞接纳,可见左桓不依不饶的模样,气道:“如果‘洛神’的力量那么容易被窃取,为什么堂堂宗主你却做不到?莫不是宗主的修为比我这个草芥还要不如?”
“放肆!”左桓一声断喝,直震得钟离轩整个脑袋嗡嗡作响,随后便看见一只迫人窒息的巨拳逼向自己。
钟离轩横棍全力挡御,却根本扛不住眼前不可思议的力量,如败絮般吐血飞出。
就在破坏力继续向着自己体内渗透时,身后出现了一只温和的大手,将来势巧妙化解。
出手搭救之人正是孟神闲,他将一股柔劲送入钟离轩体内,直接将所有的淤气和淤血逼出,向左桓道:“宗主,钟离兄弟接受‘河洛川御’的传承已是事实。不妨想一些更好的方法,比如……促成某种约定。”
左品修急忙补充道:“孟阁主所言极是。钟离公子这次是受我所邀,宝物绝不会占为己有,一定会协助我们‘洛神坛’的,对不对?”说着,连连向钟离轩眼神示意。
钟离轩本想继续出言作对,但想到自己一路以来树敌众多,这次如果不暂时服软,不仅是再得罪一个左桓,还会成为在场所有人的众矢之的,于是道:“品修公子说得对,这本来就是大家的事,我也定当尽全力。”
“哼!”左桓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缓和,“你现在没老夫的允许不能离开这里,随时听候发落。”说罢,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见左桓翩然而去,左家的一众子弟们这才舒了口气。
但宾客们对圣女的决定依然不依不饶,于是左品修和左品言采取了雷霆手段,甚至要直接发动“巽然大阵”将所有人驱散出“洛神坛”,并永久取消之后所有大典的准入资格,这才压制住了芸芸怒火。
随着宾客郁郁散去,只留下孟神闲依然在和左家的弟子们闲谈。
钟离轩注意到了身边始终沉默不语的风饮言,关切道:“你怎么了?”
风饮言一直处于走神的状态,此时如同从梦魇中惊醒,拉住钟离轩的手臂道:“你不可以与他为敌,相信我,他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钟离轩犯糊涂道:“‘他’是谁?那个青衫怪人?”他想到了风饮言见到青离真面目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知她话中所指。
左念时听到了二人的谈话,阴着脸走过来道:“看来这位姑娘也认识今天毁掉我们‘洛神坛’一整片浮陆的敌人。也难怪,我们所有人都被禁锢,你倒是还能够行动自如。”
最后这句话是有些强词夺理了,毕竟风饮言没有参与大典的资格,一直在宗门之外,当然没有受到“全神禁默”之术的影响。
钟离轩正欲反唇相讥,左青瑶上前劝诫道:“念时,在事情真相未查明之前,不要妄下断言。至于毁掉的浮陆,只要我再积累一定的祈祷之力,可以令其复原。”
己方陷入短暂的僵持,唯有风饮言活在事外,好像大家的争执与她无关一般。
这时,钟离轩看见孟神闲正向自己热情地招手,并示意借一步说话。
“孟阁主,感谢你多番相救。”一处凉亭内,钟离轩以茶代酒向孟神闲表示谢意。
孟神闲笑道:“也是缘分。我一直听尚丹辰提起你,想不到还真能在大典遇见。救你,也算是帮他的忙。”
“尚叔叔。”钟离轩一阵若有所思,“自幼年时‘落雪镇’一别,便再也没见过面。”
孟神闲道:“那不妨来我‘东来阁’坐坐,尚丹辰也是我这里的常驻食客。”
面对多次帮助自己的孟神闲,钟离轩无意再做遮掩,道:“孟阁主,钟离轩心中有愧,曾在‘岐山’杀了银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