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地宫都是逐层分布,可现在他们所处的地宫是以无数的梦境交织而成的一个大空间。
而这三层的大空间又彼此折叠在了一起,只能以特殊的方法才能实现空间之间的偏转。
钟离轩补充道:“而且我感应到了这个地宫的力量核心,或
许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顺着感应,他们沿着百转千迂的回廊摸索了一阵,很快又进入了一重噩梦。
“有什么阴损狠招尽快找我招呼,请放我过小儿!”钟离轩看到了一个国字脸的大汉向着一道澎湃光柱疾冲过去,光柱内伸出一只纤纤素手与之对击,顿将其打成重伤。
“这人是?”钟离轩看着那个男子,陷入了苦苦的思索。很快眼前的画面又发了变化,男子已变成了老态龙钟的模样,并紧紧关着房门。
门外,一个小童不停地哭喊,却始终等不到屋内的回音,而男子在屋内已哭成泪人。
“他到底是谁?”钟离轩再度遭遇到自己回忆中那一股无法匹敌的阻力,头痛得跪倒在地,在一声痛苦的呼嚎后,再次被弹出记忆空间。
风饮言也深陷噩梦的纠葛中,与兄长风莫言舍命激战。
铺天冰暴疯狂蹂躏,直打得风莫言一路暴退,迅疾凝出冰晶大戟,准备向着对方狠狠刺落。
“饮言,你的进步不小。只可惜,你兄长永远是你兄长。”风莫言探出看似绵绵的一掌,轻巧地穿透雄浑的冰暴。
在冰晶大戟刺来之前已正中风饮言,并将其从高空轰落,直至嵌入茫茫雪地中,惊起一片偌大的龟裂。
“风莫言!”风饮言露出罕见的狰狞,而这一声怒吼则把她震出了记忆空间。
恢复清醒的刹那,她的眼神略显空洞迷离,不久便悄然地落下了一滴清泪。
自“行巷”那场对战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风莫言,不知他近况如何?
身有“荼蘼印”的他,最终命运又会指向何方?
虽有深仇,但兄妹关系注定无法改变,哪怕只是残留无多的牵挂。
钟离轩和惜泠都比风饮言早一步从噩梦中解脱,上前拍了拍风饮言的肩膀以示安慰:“每突破一次噩梦,我们便距离那个力量核心更进一步,加油吧。”
三人在又历经了三轮噩梦后已显得疲累不堪,终于到达了另一座大殿。
钟离轩走至殿内的一面巨大铜镜前,右手虚按在镜面上,层层波纹从镜面的核心处蠕动散晕而开,喜道:“应该就是这里了,激活这铜镜的灵力,便能进入空间的另一个折面。”
此时,南宫玺正在铜镜的另一面观察着钟离轩,笑道:“真是聪明,难怪能亲近所有的‘太宇精华’,我便在‘恶魔冥晶’处等着你。”
另一边,弦月等人也顺利进入了地宫。
奇异的是,此时他们不再是处于彼此镜像的空间里,而是已经处在同一个折叠空间中,只是位于不同的折面。
也就是说,“霄宇殿”内的四大宫殿虽然彼此独立各自为阵,但在“恶魔地宫”内却是互相连通!
但弦月等人的遭遇则和钟离轩等人完全不同,他们经历了一波又一波恶魔的攻击。
相比于“圣冥堂”内那些恶魔的“懒惰”,现在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已不能仅仅用残暴来形容。
幸得弦月与姜霁配合无间,外加云裳能在关键时刻看破端倪,才一次次险中求胜。
经历多番鏖战,三人终于也找到了一座放置有铜镜的大殿。
云裳试图以云狐密术对铜镜进行查探,只见镜面波纹律动,很快便出现了钟离轩等人的画面。
“是他们!”弦月喜出望外,但向着镜面呼喊却没得到任何回音,急道,“云裳,他们现在哪里,可有办法与他们联系?”
云裳一边感应一边道:“他们和我们不在同一个空间秩序中,不过这面铜镜既然能让我们看到他们,应该能通过此物与他们会合。”
说罢,口中念念有词,掌心渐渐泛起一层通透的白芒,并向着镜面轻轻一拍。
顿时整座大殿天旋地转,随着铜镜疾速的光芒律动,三人感到整个空间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折叠了一下,部分的景致出现了不规则的拉伸或扭曲。
只见云裳向着半空中的某个点轻触了几下,三人立时便像激流中的小船一般,向着另一个折面飘移过去。
“‘云狐’一脉真是不简单,尤其是在‘中黄城’这个世界里,似乎具备绝对的认知优势。”弦月不由暗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