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祥和的希望之光,落如了我的眼里心上。
丢了摩托车,架起段翼,两个打扮太妹野仔且满身是血的家伙,在微亮的曙光中一步步踏入教堂。
在我的大声呼喝中,教堂内院里跑出一守夜的人,看见我们的样子时吓了一跳,不过还是配合着我,取来止血的东西,然后跑去打急救电话,就消失不见了。
我按照简单的处理伤口常识帮段翼清理止血,一边望着他努力打趣道:“在主的面前,可有什么想要忏悔的?”
段翼用一望无际的包容爱凝视着我,缓缓张开苍白的肉唇哑声道:“只求一事。”
心跳在痛楚中抽搭着不正常的速度,似乎已经不晓得躲避,也无所谓如何,只是抬眼望向他的眷。
段翼用沾血的手,包裹竹我的冰凉小手,微弱而执着地郑重道:“执手伊人,永不相弃。”
点头。除了点头,我还能做什么?
一个男人,能为我做到这样,既然不爱,亦应该珍惜。更何况,我……爱。
段翼见我点头,眼睛里赫然闪烁出璀璨的光束,悄然间笑弯了眼角伸手入兜里,翻找出一个藏蓝色的东西,微微低垂着长长的睫毛,用心的用手指捏着那个软东西。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大克拉的钻石戒指就做好了。
他抬起头,极其认真的望向我,执起我的手,将那软软的橡皮泥戒指戴了上去。脸上,始终挂着知足且幸福的笑意。
这个场景,我很熟悉到刚在班级里认识他的时候,他就给我做了这么大的戒指。
原来,这是一个承诺,一个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的承诺。
这一刻,我觉得,这个戒指竟然比钻石更可以恒久闪烁下去。
嗓音有点哑,眼中噙着眼花儿:“我很喜欢。”
他抬起我的手,在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肉肉的,软软的,轻轻的,香香的。
我展颜一笑,问:“怎么总是随身携带橡皮泥?”
他风马不相干的来了一句:“因为携带泥巴不方便。”
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但看见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就没再深纠下去。
望着手上的大橡皮泥戒指,有点不敢相信,这……就结婚了?
貌似。。。。。。事实如此。
扫眼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的大门口,心中的焦急变成了没有宣泄的出口,堵塞得越发难受。
没戴戒指的手一直狠狠按着段翼胸口的血涌,用恶劣的态度发泄着自己惶恐不安,焦躁地谩骂道:“个笨蛋!刚才一枪打死他就得了,这到好,害自己流这么多的血,这得多少鸡蛋能补回来啊?”
段翼攥着我的手指,烟波闪烁着复杂的光,若痛楚,若欣慰,若释怀,若如尝所愿,那时而犀利,时而充满煞气的眸子,若非脸色极其不好,真看不出是重了要命子弹的人。他长长嘘了一口气,将眼中的复杂掩去,终是虚弱的回应道:“并非……妇人之仁。杀手里,又有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教育,相信别人,就是自杀。更何况,他是我这辈子,最想杀的人。只不过,我一直在等着机会,能从他口中询问出某些真相的机会。今天这样一枪了结他,还真便宜他了。”
我咂舌,充满疑惑的望向他:“翼,这有时哪儿出血泪复仇史啊?不如,我们回去,一刀刀凌迟他,没准他一痛,诈尸而起,好供我们拷打如何?”
段翼眼含微弱的笑意,仿佛是一根烛火,稍微大一点的风,就会被吹灭:“还是得他粉身碎骨吧。”
我疑惑:“有炸弹?”
段翼勾唇一笑:“我没有炸弹,但他有。”
我刚想叫好,却在突然见冷汗留下,心思所到之处刚有个端倪,耳边即响起一声细微的滴答声。身体一僵,我望向段翼。
与此同时,段翼精神一震,亦望向我。
我的视线下滑,落在自己的皮裙兜里。
只觉得眼前一闪,段翼一手掏向我的裙兜,将杀手电话扯去,向外扔去,一手将我扑倒在地,用结实的身躯将我护在身下。
在轰然的大震动中,我脑中的意思刚停留在手机是炸弹的急促上,还没来得及体味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