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应了声:“是啊,下雨了。”
他将眼睛调试到我的位置,轻柔地问:“我……可以吻吗?”
我勾画着笑颜,闭上凤眸,一如他曾经允了我的那般,无声的靠近,轻巧的掂起脚尖,用气息去默认这一次的亲昵。
一点点的咸,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味道,但却是我此刻的感受。
他的吻依如菊花地里的淡然,却多了一缕隐形的银色痴缠,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感官,多了更难懂的……危险。
是的,危险,他是在提醒我他的危险,还是在告戒自己贴进我的危险?
只是……我……我竟然心疼他。不因他的眼,不因他的残,单单因为这个吻,就已经心疼的想要哭泣。
谁,才是最终会陪伴他一生的那个人啊?
柔软的唇畔在亲昵的吸吮中淡淡分来,那肉质的感觉似乎产生的依,轻颤着一点不舌,承载了一丝眷。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同漫无目的的走着,似乎也不用问去什么地方,只这么相依就是最好的归属。
青菊泪痣问:“米粒,雨是什么样子的?”
我仰望天空:“雨是眼泪的样子。”
青菊泪痣问:“那眼泪是什么样子?”
我触碰着他的红色泪痣:“就是这个小东西的样子。花青,知道的右脸上长了粉红色泪痣吗?它很妖艳,很孤单,很无助,很妖冶,很……迷人。”
他抬起手指抚摸上我的脸庞,幽幽道:“据说有这样的泪痣,是因为在上辈子走失了挚爱,便取心头血滴落脸上,留作下世轮回相认。可是,这样行为是有悖伦常的,注定了被世人诅咒,被神鬼捉弄,让这颗泪痣即使到了下个轮回,也依然寻觅不到喝了孟婆汤的挚爱,只能在每次照镜子时一遍遍痛苦凄厉,孤独终老。”
我的心里充斥着愤怒和心痛两种情绪:“这是什么破传说!难道就没个好结局?难道连编故事的人都部倒戈玩起虐了?”
青菊泪痣恍惚一笑:“也有相面的人说可以逆天破解此命。”
我急切地拽住他的手:“说,说,那神棍怎么说的?”
他用被雨水拍打得苍白的食指点向右脸泪痣,语气一凛:“挖了!将这里狠狠地挖去,不留孽缘,不留奢望!不再去寻找挚爱,不再相信命运,重新塑造一个自己,相信自己可以爱上另一个人,让一切成为过去,不留一点痕迹1”
“不要!”想都没想就失神尖叫,掂起脚尖在他的泪痣上狠狠啵了一口,气势汹汹道:“就这样逆天而行!百无禁忌!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今生的挚爱,一定会幸福,去他妈的命运!老天爷太忙了,没时间管我们这些贩夫走卒。命运,还是要自己摆平地!”
青菊泪痣缓缓低垂下头颅,垂下青丝长发,将那杀浅灰色的眼投入我的眼底,非常认真的问:“不怕违背伦常,被世人唾弃,被神鬼诅咒?”
我一挺胸脯,底气十足:“草坪是用来践踏的,伦常是用来打破的,世人不是我亲妈,神鬼没给我钱花,做什么向他们低头?!!!”
青菊泪痣低低悦耳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若欢快而轻柔的鼓点般令人身心享受,他微笑的唇若刹那芳华的昙花般极美地落在我的唇畔,贴着我的唇,神圣而庄严道:“好,我们都不怕。”
我噗嗤一声笑开了。
青菊泪痣问:“米粒,笑什么?”
我望着他的脸,说道:“从左边看吧,应该当牧师;从右边看吧,应该去做吸血公爵。”
他状似认真的问:“那从中间看呢?”
我调皮一笑,回道:“笨蛋,当然是白天的牧师,晚上的吸血公爵啊。”
青菊泪痣开心的笑着,将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如果我做牧师,一定会为祈祷;如果我做吸血公爵,也一定会为庇护。”
我望向他的眼底,嘟囔道:“哥,我觉得我很久前就认识了,好象认识了上百年,而我又把忘了。说,我是不是的那颗泪痣?”
青菊泪痣用手指挡住我的眼睛,轻声道:“米粒,别做我的泪痣,太苦了。就做我的米粒,给我一个新的生命,让我可以没有任何顾及的爱。”
我浑身一颤,眼泪就这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搞得这么催情做什么?说得这么真挚做什么?叹息得如此轻柔做什么?丫,明显在勾引我堕落!
MD!这个该死的男人是我的软肋!
青菊泪痣若妖孽般低低笑着:“米粒,哭了。”
我想去这个男人的恶劣教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直接回击道:“当能分辨出雨水和我眼泪的区别,再来判断我是否哭了。”
他轻挑起眉梢:“我的味觉一直不错,应该能舔出来它们的区别。”
我一扭腰,躲开他的触碰,有点
孩子式的稚气。
他自嘲的一笑,反问道:“我的小女孩生气了,要我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