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梦里花青色(一)

神经大条无往不利倒拔龙阳的我,终于在红糖三角的高压追求下……病了。

何素、叶愉都去上课,顺利利用变声替我喊到,我一个人固执地裹着大被睡觉,即使头晕脑涨但也绝对不向病魔妥协!坚决用自身的抵抗力绞杀所有的病毒!宁死不屈!

口号无比响亮,说到底还不是一句话:“我晕针。

一看见针,我就手脚冰冷四肢僵硬,有种仿佛是生来的恐惧感,也像是在潜意识里被针伤害过的惶恐不安。

晕晕沉沉的脑袋中,偶尔飘渺过几幅诡异的画面,让我以为自己的梦魇又杀了回来,吓得拼命挣扎,哑声嘶吼,挥舞了拳头不想让噩梦靠近。

在我的噩梦里,总是不停的求饶,无止境的惨叫,永远的饥饿,惨不忍睹的伤口……

画面支离破碎,看似不真实,却令我产生了身临其境的切肤之痛。

逃避……除了逃避还是逃避……

不要,不要靠过来,不要,不要……

一声声的不安与颤抖,摇晃碎了我坚固的堡垒,只能惊恐地流出血泪,忍受着身体与心灵上的痛……

摇曳的昏暗潮湿下,一只苍白得没有一丝血气的手指缓缓抚上我的脸颊,将我小小的头颅抱入怀里,用世界上最温柔的语言轻哄着:“不通,不哭,哥哥会变强大,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即使哥哥坠落黑暗的深渊,也要让幸福……”

望着那只手的离开,我急切地想要抓住那患得患失的影子,嗓子沙哑哽咽地不停唤着:“哥哥……哥哥……哥哥别离开我……”胡乱的手一把抓住实体,那因急切而用力过猛的手指仿佛若锋利的刺,直接抠入某片细腻的肉感中,想要确定那曾经的真实。

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我缓缓睁开眼睛,在渐渐清晰中看见那浅灰色的眼,挺直的鼻,干净的肉粉唇畔,和那如泣如诉却分外妖娆的红色泪痣。

而我的手指尖此刻正紧紧地抠在他的白皙玉指上,生生恰出了鲜红的血痕……

青菊泪痣缓缓勾起温柔的唇角:“醒了?”

我点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才哑着嗓子费力地哼了声:“嗯……”

青菊泪痣将我扶起,靠向自己的胸膛,伸手捏开一个挂在他脖子上的水瓶子,然后用纤细地手指寻到我唇的位置,轻柔而缓慢地将清水引入我的口腔。喉咙舒服了一点,我仍旧虚弱地趴在他的胸膛,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料,问:“一直在照顾我?”

青菊泪痣摩擦着我的潮湿发丝,轻声笑道:“某个怕针的小野猫病了,只能靠人工保养了。”

我笑容染面:“没看出来,对我还挺上心的。”青菊泪痣亲昵地调侃着:“米粒都跟我叫哥哥了,又怎好不上心?”

我隐约记得自己的梦魇,只觉得越想脑袋越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打趣儿道:“没按实际情况跟您叫大爷,您老就偷着乐吧。”

青菊泪痣:“难道米粒也以大娘自居?”

我瞪眼过去,又想起他看不到,便用手指搓了下他的胸口:“跟说,我刚才狠狠地瞪一眼,怕不知道,特意告诉一声。”

青菊泪痣无奈地笑着:“米粒,还真是可爱。”

我觉得自己脸有些红,但一定是发烧的原因,当即用鼻子哼了声,又玩他怀里拱了拱,占足了美男便宜。

青菊泪痣收紧双臂环抱着我,轻柔的问:“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占我便宜?”

我摇头:“这是为感激照顾我,本姑娘自动投怀送抱,让抱个柔玉软香。”

青菊泪痣好听的低低笑着,抚摸我发丝的手指微顿,幽幽的问:“这……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我顺着他的手也摸了过去,自然回道:“不晓得,可能是太小时候发生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

青菊泪痣哦了一声,转而道:“米粒小时候一定非常顽皮。”

我扁了扁嘴,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难道要骗他我有个幸福的童年?还是坦白我是孤儿的身份?既然不想对他说谎,那就沉默,或者转移话题:“我昏迷几天了?”

青菊泪痣胸膛震动:“怎么认为自己昏迷了几天?”

我答:“一般来讲,女主角一昏就是三天打底,五天一关,半个月那也是偶然发生的小小奇迹。如果我是女主角,那我一定得昏迷至少三天。”

青菊泪痣微愣,恍然道:“可能属于那种打不死的小强女主,所以……从我赶过来到现在,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清醒了。”

我尴尬地咬牙切齿狠扯被子,出声哀嚎道:“我不要啊,我是个柔弱垂柳、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可能有着千锤百炼的金刚不坏之身?那是攻,不是受!呃……不对,总之那不是我。”

青菊泪痣总结为:“言情荼毒人啊。”

我眼睛一亮:“莫非小哥也看言情?”

青菊泪痣意味深长道:“容纳百家之长,汇聚千家之风,纵览古今,包揽群……我都不喜欢。独爱言情穿越,也看耽美BL。”

我傻了……

以完膜拜的嘴脸仰视着此等牛人,抱拳道:“师傅~~~~您真是博学博爱啊。”

青菊泪痣浅浅地勾起唇角,抬手敲了我一记脑门:“从‘零惑’的女厕出来时,一开口,就已经暴露了喜欢穿越的爱好。如果我猜得不错,一定主追一妻多夫吧?”

我完拜倒在他脚下,整个人黏糊在他身上,狗腿道:“师傅~~~~这是徒儿毕生的宏愿,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箭四鸟?请师傅指教。”嘿嘿……等教会我办法,我第一个就拿下。

青菊泪痣那颗红色泪痣在阳光的斜射中越发妖艳,就如同地狱里摇曳的曼陀罗般充斥着绝美的妖艳气息。他抬起苍白的手指抚上我的唇畔,轻柔的摩擦道:“一箭四鸟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心跳加快,完一副洗耳恭听不耻下问的嘴脸:“快说,快说。”

青菊泪痣恍惚的一笑,若镜中月,水中花,不真实,却是最绝美的景致。他缓声轻吐道:“那这只箭就犀利决然些吧,狠狠刺入四只鸟儿的心脏,若非妥协,就拔箭身亡。”

我眼睛逐渐张大,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花青,……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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