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动裂开的嘴角,喃喃道:“幸好没说是他亲哥,不然我还真要怀疑家的遗传基因是不是重男轻女啊?”
鑫洋微微一愣,终是开心的笑着,说“很幽默。”
我感慨:“苦中作乐。”
鑫洋动作轻柔地扶着我往外走去,在扔下几个攀爬的台阶后,他将我带到一个干净清爽的屋子里,然后打电话叫来医生,对我说:“处理一下伤口吧。”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摇头:“不了,就这样吧。”想处理我的伤口,然后息事宁人?没门!
鑫洋略显歉意的说:“我知道颜做得很过分,但也不希望塘因为这件事,与娜汐家族面上干戈吧?毕竟,他还没有正式成为国王,民生对于他来讲,还是很重要的。”
我呲牙一笑:“为什么不呢?这不是很好的历练机会吗?谁不是一将成名万古枯?英雄的崛起,就在于敌人的残骸足够顽抗。如果鸿塘连自己女人被揍成这样都能忍了,那这个男人我情愿不要。”
鑫洋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半晌,笑道:“还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我抚了下七长八短的发丝,苦笑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要一个可以永远庇护我的哥哥,也不愿自己去做针尖对麦芒的那根刺。”
医生赶来了,我还是配合的做了些处理,就算是还给鑫洋一个人情吧。如果没有他,我此刻可能还被捆绑在地下室呢。
打理好一切后,鑫洋犹豫的问我:“这......头发......?”
我深吸一口气,挑目看他,没有搭话。
两个人的对视间,门外响起各种东西碰撞的声音,杂乱成了一铁锅的鞭炮子。接着,这道门被一脚踢开,鸿塘那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眸子如同野兽般狂躁着,当视线落在我身上时,令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瞳孔一紧,人随之呼啸而来,手臂一张,刚要用力将我揽入怀里,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手指寸寸游移,轻轻触碰着我的脸颊,眼神毫不遮掩着心痛的光束,在我的呲牙咧嘴中紧紧皱着眉头,始终没有发一言,只是脸色阴冷的令人越发不寒而栗。
当鸿塘的手指抚摸向我的头发时,他微微一顿,然后放下手,转过身,面向侍卫,如同无可侵犯的王者,如同负伤的野兽,如同不可侵犯的判官般,无情冷声道:“把娜汐颜带来。”
侍卫领命出去,鸿塘又开始一言不发的用手指抚摸着我比较完好的肌肤,游走在斑斑伤口的边缘,如此认真,如此专注,仿佛要把我的伤痕部雕刻在脑袋里一样。
这样的鸿塘,让我产生了一种敬畏的感觉,有点怕,有点骄傲,有点瑟缩,有点窃喜......
直到娜汐颜被带来,鸿塘仍旧一直保持着这种弯腰抚摸的姿势,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娜汐颜一般。
娜汐颜的手臂缠绕了纱布,透漏着殷红,那是我的杰作,如同我胜利的花儿开在她的身上一样讽刺。不过,即使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现在的我更加狼狈,部拜这个女人所赐。
娜汐颜的眼仿佛烙在了鸿塘身上,在隐约的泪光中泛起痛楚与嫉恨的痕迹,脸上的不甘越发明显,那焦躁的情绪如同火药线般迅速蔓延,终是忍不住出声喝道:“塘!看看我啊!我才是的未婚妻!我的手臂被那个贱人活活咬掉一块血肉!”
鸿塘冷漠而缓慢地转过身,望向娜汐颜,生疏阴戾道:“娜汐颜,如果她想吃,即使把身的肉咬下来,我也会为她加些佐料。”
娜汐颜如遭重击般摇摇欲坠,在颓废的漫长过程
中突然发狂,伸出爪子就向我扑来:“要死!贱货!要死!”
她的身子还没有扑到,便被鑫洋抱住,努力困着她的利爪,安抚道:“别闹了,颜,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娜汐颜如同疯了般狂躁:“我没闹!我没闹!这个贱货抢了我的塘,我要她死!要她死!”
鑫洋眼底划过一抹神伤,如此真切地心疼着娜汐颜的疯狂。
这一刻,我非常明白,原来,娜汐颜是幸福的。
很多时候,只要回头,看见的,也许就是这一生最美的风景。
娜汐颜见鑫洋不肯放开她,开始口不择言道:“鑫洋,说会为我做一切,是不是?是不是?我要杀了那个贱货,去,替我杀了她!!!”
鸿塘的脸已经变成肃杀的刺刀,仿佛不见血不得以平复,沉声道:“娜汐颜,从这一刻开始,最好祈祷她没事,如若不然,所有的账,都是头上的刀。”冷目一扫,侍卫们人人自危:“今天,所有参与这事的人,不分等级,部剥夺一切荣冠,放逐王城。”弯腰,抱起我,在侍卫的瑟瑟颤抖中,大步向外走去。
几十步后,他又将我放到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大步往外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变得暖融融的。晓得他生气了,也晓得他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也气我到处乱走。总之,这个男人......生气了。
和刚才冷若冰霜不同,没有假装,没有刻意,没有身份,单单是个男人的身份,生气了。
心里欢实的笑着,小跑追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喂,我的腿痛,走不了路,抱我吧。”
鸿塘转目看我,我抬起脚尖亲吻在他的唇畔,喃喃摩擦道:“抱抱吧。”
鸿塘大手一操,将我再次抱起,口中低低的咒骂道:“妈地!早晚收拾他们!”
我噗哧一声笑开,点着他的胸膛:“刚刚不是挺能装的吗?这会儿倒是绷住了啊。”
鸿塘瞪我一眼:“操!他妈地还有心情笑?都被揍成烂桃了!过两天,咱家杜娜汐颜,给出气。如果气不过,就连她家那两个老家伙一起揍了!”
我嘴角开始抽筋,半晌,系统才恢复正常,问:“......什么意思啊?”
鸿塘一挑眉峰,笑露一口阴森森的白牙:“什么意思?明着不能动手,暗地还不能踹几脚?”
我的眼神立刻佩服地华丽丽地:“嘿,怎么还没想到,也喜欢玩阴的?”
鸿塘下作道:“老子就喜欢玩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