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夜的主宰。
在枪支的交锋中,他回过头,落吻在我的额心,柔声问:“米粒,怕吗?”
望着他极尽宠溺的轻柔笑颜,闻着那仍旧垂挂着血腥的长剑,我竟然有些骄傲,这就是我的哥哥,一个足够强大到保护我的人;这是我的哥哥,一个爱我癫狂的疯子。
摇摇头,拉紧他的手,他的笑容有丝动容,却是苍白的绝色。
他小声耳语:“米粒,我们到楼下去,这里不安。”
我点头,搀扶住他的胳膊,一步步小心地往楼下探去,与正往上赶的段翼正好撞个照面,差点两枪蹦乱对方。
段翼的大手粗糙地抚摸上我的脸颊,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没事吧?”
看来我们都还安好,嘘出一口气,有些紧张得脱力。
搀扶住花青步下一楼,隐匿在沙发后面,被外面那些黑压压的杀手恐吓了视线。
这是娜汐磊轩的绝地反击,借着花青受伤,白狐、鸿塘离开,欲杀个血本回归,因为他知道,只要这四个男人站在一起,他便是有三头六臂,亦是困兽一只,只能等着被戏弄死去。
花青的手下已经军覆灭,屋子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主角,危机迫在眉头。
当杀手团团围近时,花青毅然地将我推给段翼:“带她走。”
段翼抓紧我的手臂,却在紧抿的唇中溢出一句话:“她不会走。”
我勾起唇角,举起枪支,在段翼唇上印下一吻:“说对了。”瞄准,瞄不准,都要开枪!
就在我的枪声打响后,我发现周围黑压压的杀手竟然都不分先后地倒了下去,而且,一时间,火力不再针对我们这一方,而是四面八方地分开打开,为我们减缓了不少的生命压力。
我眼睁睁看着这场神奇变故,当即信心打起,也不管三七二十几的一顿乱射,有着恶魔的嗜血亢奋,在身体里缓缓苏醒。
就在我的打红眼中,鸿塘一声怒吼传来:“操!他妈的看着点,差点把老子射成马蜂窝!”
我扫射的枪一顿,鸿塘在他属下的掩护下,几个大步蹿到我,大手前前后后的摸着:“蠢货,没被射到吧?”
我拉着他蹲下,躲避流弹的袭击,问:“怎么来了?”
鸿塘一脸懊恼:“老子回去后就给们打电话,却一直忙音,当下知道事情不好,那孙子八成是狗急跳墙杀来了。”
就在这时,二楼处发生枪械的射击声,我们疑惑的抬头,便看见俺白狐由楼梯上轻巧无声地落地,眼神迅速找到我,然后长胳膊一伸,将我抱入怀里,一直无声。
鸿塘咆哮:“知道没事儿就差不多行了,别他妈的抱个没完没了。”
白狐捧起我的脸,眸子中的担忧是如此明显,随着鸿塘的海啸,却是眯眼一笑,忽地将唇烙在我的嘴上,狠狠地啵了一口。
呃……
我有些错愕。
随之……
鸿塘扯过我,呲起
锋利的牙齿,波涛汹涌地啃向我的唇,直吮得啧啧有声。
咳……
气氛非常不对,我有种想要闪人的冲动。
然后……
段翼的拳头将我和鸿塘分开,他那粗糙的指纹擦拭过我的红肿嘴唇,然后低下头,轻柔而缠绵地落下一吻。
唰……
我要散架了。
外面的枪响终于以我们决定性的胜利告终,这时候,我竟然想起一个自制的笑话,于是,我在一拉即断的氛围里,猫样地调侃道:“问们个问题哈,们说,一场厮杀,最后活下来的会是什么人?”
鸿塘的脸色飙起狂风骤雨,沉声道:“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没有得罪老子的人。”
嚣张。
白狐眯眼笑得愈发笑里藏刀,阴森森道:“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最晚出现的……控局者。”
段翼微微皱眉,却在我的热情下酷酷回道:“是我要保护的人。”
我望向一直坐在地毯上无声无息的花青,伸手将虚弱的他扶到残缺的沙发上,口中给予的答案却是:“我觉得,在一场厮杀中,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主角。”
扑……
我似乎听见喷血的声音,唇角愉悦的弯起,只要活着,一切没有总会继续的。
就在手从花青身上收回的刹那,只觉得手指间泛起粘稠液体,身一顿,心抽痛,声线有些不稳的问:“的伤口裂开了?”
花青浅浅的呼吸道:“没事。”
我的手指又不受控制的颤抖,忙唤来烙七检查着花青的身体状况,我咬住唇,反身向楼上跑去,打算给烙七取来可以简单应付伤口的药物。
然,当我的脚刚踏上二楼的阶梯,一只枪毫不客气的指在我的头上,随之刺目的灯光被拉起,我眯着的眼中便窥视出娜汐磊轩那飞溅了血痕的狰狞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