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舟怎会不知,但他仍是笑道:“我定能想到法子的。”
“先泰亲王本就该是帝王,你们兄弟二人无论是谁继位,都是应该。”容昭抬起手,将他的手掌自肩上拿下,借着衣袖的掩盖松松握住:“我不愿见史官的笔将你刻画成一个乱臣贼子,你如青松明月,此心皎皎,应该得到应有的公道!”
明砚舟闻言,心狠狠一震!
容昭看着他,抿唇笑起来,眼中那些凝重悄然散去:“如今,我们手中有张覃的证词,还有青州百姓的万民,翻案一事我心中已有筹划。”
……
李玉棠被请进容昭院中之时,抬眼便见她正捧着件衣袍细细绣着,面上并无病气。
李玉棠顿时松了口气,她将药箱置于石桌之上,无奈笑道:“你竟是请人将我诓来的?”
容昭抬起头,见着来人已是抑制不住笑意:“并非有意骗姊姊,只不过我近日寻到一本医,乃是孤本。思及你醉心钻研医术,便想拿来送与你。又担心同你直说,你就不来了。”
李玉棠闻言,忙摆了摆手,推拒道:“那如何使得,孤本珍贵,极为难得,如何便能给了我?”
容昭从一旁的凳子上捧起那个木匣子,站起身:“姐姐何须谦虚?你的医术已很是高明。”
李玉棠仍是不肯要。
容昭将那木匣子塞进她手中,温声道:“你亦有鸿鹄之志,今日收了我的医,便请答应我一件事吧。”
李玉棠只觉那木匣烫手,她涨红着脸:“何事?”
“无论如何,莫要因他人的期盼而舍弃了自己的志向。”容昭神情认真:“世道施予女子诸多枷锁,我亦盼你挣破。”
李玉棠闻言,神情先是一怔,随后又缓缓抬起眼,眼中尽是坚定:“我从小便立志成为一个医者,这么多年来,这一志向从未变过。哪怕苦难万千,也定不改此志。”
“那便好。”容昭弯唇而笑,想起什么,她道:“我近些时日晚间总无法安然入睡,姐姐可有法子能疏解一二?”
“有。”李玉棠郑重地将那木匣放下,矮身在石桌旁落座。随后从医箱中取出纸笔,认真地写着药方。
容昭站在一旁看着,半晌之后见她放下笔,便笑道:“服用了这贴方子,多久后能入睡?”
李玉棠正仔细地检查可有错漏,闻言摇了摇头:“这方子仅用作改善,并无立竿见影的效果。”
“那怕是不成。”容昭摇了摇头:“我已几日未曾睡好了,可有见效快些的法子?”
李玉棠转身看向她的面庞,只见她皮肤白皙细腻,眼底也无青黑之色。
但仔细瞧去,眼中确实带着几分疲惫。
李玉棠叹了口气,随后从医箱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三颗药丸用纸包好递给她:“此药不可多用,你若实在无法入睡,就服用一颗。”
容昭抬手接过她手中的纸包,将其妥帖地藏入袖袋,乖巧道:“多谢玉棠姐姐,我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