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的铠甲俱是一样的,你如何知晓那是明砚舟的?”
“却是其上悬挂着的一枚玉牌,成色极好,上刻‘不逾’二字。”沈青山微微一笑:“如今泰亲王明骁舟尚在世,若诸位得空去汴京,也可问一问他,明砚舟的字可是‘不逾’,再问问他那铠甲可是如此样貌?”
见他言之凿凿,众人皆不再出声。
容昭见明砚舟未曾反驳,便知晓沈青山所言非虚。
“可我为何说刘敏是被人谋杀呢?”沈青山将扇子打开,缓缓摇了摇:“他身死之时,还未曾到而立之年,且此前从未听说过他有何病痛,身体一向康健的很。却于一个夜里突然在值房中暴毙,若说他身体不好便罢了,是以实是说不过去啊!”
“那也无法证明他是被人谋杀吧!”
沈青山笑起来:“是如此没错,可不仅是他,便是那一道去青州的几名宦官一夜之间全都死了,天下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他扔下这句话,却不再开口。
堂下议论纷纷。
“如此说来,确实怪异。”
“是啊是啊,世间之事怎会如此巧合?”
“倒是有些像杀人灭口!”
这事宫中的并没有记载,但古齐月旁敲侧击地问了数名老宦官,据他们回忆,那几人虽不是死在同一日,却也相差无几。
俱是暴毙而亡。
但沈青山如何会按实情去说,见堂下众人沉默,他轻摇了扇子:“如此可见,那刘敏怕也是遭人毒手啊!”
“那岂不是说明那青州一案……”堂下有男子拧着眉轻声道,但由着无人说话,他这一开口就极为明显。
“倒是有杀人灭口之嫌。”堂下众人议论纷纷。
沈青山看他一眼,笑道:“我未曾如此说,青州一案圣上已有所裁决,我无意推翻。只不过这内里的真相嘛,却还值得商榷。”
他虽说着自己无意推翻旧案,可言辞之中明晃晃的俱是质疑之意。
堂下还在说着什么,容昭却突然攥住明砚舟的袖子,哑声道:“竟还有人在追查旧案?”
“不仅如此,他已在为翻案做准备了!天下悠悠之口,何其难堵,一旦有人质疑,那或许过不了多久,那质疑之声便可如燎原大火,一路烧过去!”
“这说之人……”容昭闻言心下一凛!
“虽不知他背后之人是谁,但他此前在汴京,如今又在清河郡,想来今日过后便会去他处宣扬这些旧事。”明砚舟敛下眉眼:“他是在闹大此事,他要让天下之人都看见青州一案的疑点!”
容昭哑了嗓子。
明砚舟抬眼:“这沈青山我从未见过,竟不知他与老师有何关系。”
“叶宣交好之人,你又如何能认全?”容昭低声道:“且你方才不是嘱咐了陵游,请其勉力将他扣下,若能询问到他,那或许便能知晓他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明砚舟缓缓颔首,他吐出一口气:“盼着陵游能将他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