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听贾政开口回答道:‘儿子已经派人去找了,想必很快便会有消息的。’
一旁的贾赦有些怕二房回头告状,于是上前说道:“儿子方才见母亲栽倒,只觉得天塌了一般。”
“天塌不了!就算塌了,也伤不到你分毫。”贾母语气虽弱,但威严仍在,继而又转目一一看过眼前众人的脸。
当看见探春时,突然止住了。
“你,跪下!”
探春应命跪了下来。
再然后便没了然后,贾母累极了,便闭上了眼,不过还是下了一道命令,命令门外的那些人全部回家去,不必在这里伺候。
贾赦心中有亏,当仁不让的出去将母亲的命令说与了贾珍,贾珍不得以只能从命,安排各人依次散去。
贾政贾琏二人将太医郎中等一并引至隔间耳房,就一些注意事项商妥清楚。
“老太太年岁已高,能顺则顺,万不可再伤心动怒了”为首的太医一面说,一面将早已写好的药方递上。
贾政贾琏谢过后,又命管家带这太医郎中去账房领取赏银。
王夫人瞧着探春跪在那里,也知道老太太这般做法是做给自己看的,是以也不敢进里屋触霉头,只在外间调度伺候的丫鬟,又命凤姐进屋侍奉。
“老祖宗。”凤姐的眼泪说来就来,但又怕吵着贾母休息,只能在旁小声啜泣。
她借着抹泪的动作偷偷看向探春,后者脸上是愁云惨淡,哪里还似往日那般明媚动人。
时间缓缓淌过,窗外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门里门外皆上了灯,照的雪亮。
掌灯前,贾母醒过来一次,用了些养元补气的汤药,又命凤姐回家安歇去,凤姐虽不愿离开,但想着贾琏后来转述太医的话,便答应了下来。
慢慢的,在贾母榻前伺候的除了鸳鸯,琥珀等几个近侍丫鬟外,就只余迎春,探春,湘云,惜春四个姑娘和贾赦,邢夫人,贾政,王夫人。
贾赦看了贾政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探春跪在地上足足有两个多时辰了,很明显这是母亲对此事有意见。
贾政压下心中的不适,出声道:“是儿子不孝,让母亲费神劳心了。”
“你糊涂啊,你怎么能把三丫头嫁人为妾呢?亏你还是个读过的,明白事理的。此举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难道不清楚?”贾母睁开眼,痛心疾首的指着贾政训斥道。
“儿子实在是没了办法,而且三丫头她并不愿外嫁番王,儿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送死。”
“那也不能嫁给王家!”
“除了王家,没有别家愿意得罪南安王府,就是有,时间上也来不及。儿子不到万不已,也不会同意这个下策。”贾政解释道。
“那玉儿呢?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你问问她,还有你!你也问问她!”贾母先是指了指王夫人,而后又看向贾赦,命其问邢夫人,道是:“妻妾之间有无龃龉?”
贾赦低下头,贾政也知道贾母的意思,只说道:“儿子愚钝,未能习得齐家之道。”
“那你的意思是那王家小子有本事了,回头想如何便如何?世间男子,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贪得无厌,太多了。有此甜头,势必一发不可收拾,一而再,再而三。”贾母心焦啊,她到现在都不知林黛玉过得如何?那些洛阳的消息有几分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