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有余哼着小曲儿走过庭院,自己的屋子就在眼前。
可视线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支长箭,口中的曲子戛然而止,他心下一凛,脚如同生了根一般,许久都未能挪动步伐。
四下寂静,只有风声。
树影摇曳着将他拢在其中,冷汗却从额上冒出来。
许久也未有其他动静出现,他才松了口气,随后掖了掖额上的汗,大着胆子上前将那支箭连带着箭头上那封信一并扯了下来。
知晓这东西定然不是给自己的,封有余匆匆转身,快步朝外跑去。
古齐月在直房中见到气喘吁吁的封有余时,还有些诧异,他拧眉思索了片刻:“你今夜不是不用上值,为何回来?”
封有余放下手中的灯笼,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大人,家中出现了这个。”
他急忙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给古齐月:“不知何时出现的,小人到院中之时,已然钉在门上了。”
信封上是一片空白,古齐月一手执着,眉心紧拧。
封有余见状,忙道:“小人未曾看过其中的内容,请大人放心。”
古齐月松了手,将那封信扔在桌案之上:“不必管,定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大人不看一眼吗?”
“若人人得闲之时都往我门上钉一封信,我瞧得过来吗?”他垂下眼,面上漫不经心:“或是我平日里得罪了太多人也未可知啊。”
封有余瞧了眼桌案之上的信封,正思忖着该如何回答,却见古齐月摆了摆手:“如今宫门已落锁,你今夜便宿在宫中吧。”
“好。”封有余见他神色坦然,心下也渐渐平静,转身便朝自己的直房行去。
古齐月见他走远了,才看向那封信。拧眉瞧了半晌,他拾起来,抬手便撕开封口,将里头满是褶皱的信纸拿了出来。
字体甚是陌生,古齐月辨认了许久,也未能分辨出这是谁的手笔。
信纸之上只写了寥寥数字,就着烛火看清。
“三月初五晚,青云楼雅间,静候佳音!”
古齐月拧紧眉,他反复瞧了几遍才确信有人约他后日晚间在青云楼一聚。
此是何意?
难道是自己何时露出了马脚被什么人发现了?
他沉思许久,终是未得结果,于是站起身,将那页纸就着烛火点后,抬手便扔进了火盆之中。
火舌舔过墨迹,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可谁都未曾想到,第二日,恪亲王明历做了件出人意料的大事!
荣成帝咳疾好了许多,他正靠在软垫之上喝药,便见明德脚步匆匆而来。
他如今对明德十分满意,凡事也多有倚重。
甚少在明德面上见到如此仓皇神色。
荣成帝瞧着他走近,不由拧眉道:“发生何事了,神色如此慌张?”
明德欲言又止,随后将手中的折子藏在身后,语气颇有些沉重:“父皇,五弟要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