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的确心情不好,想到接下来可能存在的无休无止的战斗,想到还可能出现的各种牺牲和伤亡,云哲的心情就跌到了谷底。
而经过这次牺牲和损失后,云哲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认真的训练士兵。至少让身边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少牺牲一些。
云哲来自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他们国家有着非常丰富的有关战争的经验教训。而他正好也生在战乱年代,亚弗利克大学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也在入学时进行了几乎和正规军一样的军事训练。而云哲此时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那些先进经验,带到这个还比较原始的中世纪时代。
云哲一边骑马,一边思索着要从哪里开始着手训练,他看着行进中臃肿不堪有粗有细的队形,终于有了训练的第一个方向,那就是训练行军和整顿纪律。
只是这一次,云哲不再是抱着佛系的心态去对待这件事情。而是要真正的狠抓严搞,至少,也要达到他军训时候的军容和状态。
“有纪律,有思想,有能力,有信心”云哲一边低声重复着自己当年军训时喊过的口号,一边打算着将自己的军队也按着这个标准去搞一搞。
“布雷泽,你过来一下,我想问你个事情,”云哲朝布雷泽招招手。
布雷泽赶紧来到云哲身边,“大人,你有什么要吩咐的?”
“布雷泽,你懂骑兵,我想问下,一般骑兵行军,都是怎么个走法,排成几列合适?”
布雷泽没想到云哲竟然询问专业的知识,他略一沉吟,就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云哲听罢指了指军队,“那你就去告诉他们,三人一排,重新列阵行进,走乱了,停下了重新整队,然后再出发。”
布雷泽咽了咽唾沫,“是,大人!”
塞勒斯和莫里森也来到了云哲身边,“大人,我觉得我去说会更合适一些”塞勒斯虽然很想看布雷泽吃瘪,但是依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云哲轻轻叹了口气,“也是要他跟他们接触一下,不知道士兵的脾气性格,不了解士兵的想法需求,只会站在高处自顾自的想战法,定规矩,这样不对,甚至很危险。”
云哲顿了顿,看了看两个人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说道“回去以后,你们跟我一起,和士兵们同吃同喝同睡,一起参加训练,明白了吗?”
两人连忙点头,对云哲的想法没有丝毫的质疑。
“还有,未来的战斗会更苦,局势会更乱,我对你们的训练也会更严格,脾气也会更差些,提前给你们说下,多担待。”云哲补充完这句话,就看到垂头丧气的布雷泽又去了另外一拨骑兵那里,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
两人点头如捣蒜,莫里森明白云哲的苦心,云哲这是为了他们可以在以后的战斗中活下去,这至少说明,云哲开始在意他们了。
而塞勒斯心里则乐开了花,他突然意识到,他所期待的阿鲁鲁人的强兵,正在向他招手,而且距离他已经越来越近了。
云哲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阿克迪娜。
就在云哲思考如何安顿阿克迪娜的同时。乌拉尔堡里,约姆正和所有贝尔瓦多的将领齐聚一堂,庆祝这难得的巨大胜利。美酒佳肴摆满了整张长桌,一百多车的金银财宝也晃瞎了守城士兵的眼睛。经过记官的初步核算,这次劫掠,折算下来至少二十万金币,只多不少。毕竟一些艺术品的价值很有弹性,如果操作得当,翻番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二十万金币,抵得上我们全国一年的赋税了吧”听到这个数字后,约姆一边晃动着手中的红酒,一边笑着对曼施坦因说道。
曼施坦因听罢,一边举起酒杯致意,一边连连点头道“赋税还有很多是实物和人头,而这些则是实打实的金币,要比赋税更精实一些。恭喜殿下这次大捷,真正的取得了了不得的成就,想必皇宫里您的哥哥听到了这个消息,也会非常的开心的。”
众将军也纷纷举杯,祝贺约姆和克鲁格的这次大捷。
克鲁格吊着胳膊,此刻却只能以果汁代酒,对众人一一举杯示意,心中很是失落和不爽。
和众将军沉浸在欢乐的氛围里不同。约姆敏锐的注意到了曼施坦因的后半句,他微笑着跟曼施坦因碰杯,然后压低声音询问道“皇宫那里,有了变故?”
曼施坦因眼睛发光,他盯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很好奇他是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难道是等自己点破他,其实他才是变故的中心,风暴的源头?
此时,其他有希望的继承者已经在联手围攻约姆的哥哥海德堡了,因为约姆召唤渡鸦的原因,此时此刻海德堡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急转直下,整个形势已经彻底的背离了海德堡的预想,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奔。目前海德堡能做的就是以自己看护不严为理由,拖住朝野的悠悠众口,等着他弟弟回来给众人,也给他一个交代。
曼施坦因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神秘的笑笑,此时他也不敢肯定是这个弟弟无意给哥哥下了个绊子,还是他哥俩已经商量好了的一出好戏,好让所有人都跳出来然后一网打尽。原来海德堡一直事事冲在最前边,吸引了所有的火力和目光,从来没人将注意力放到这个漂亮却沉默内敛的弟弟身上。这次出征却罕见的让自己的弟弟随军,还使用魔法,还取得了大捷。
曼施坦因摇摇头,看着身边那个正在和身旁将军们高谈阔论的约姆,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他虽然很多事情还不清楚,不了解。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远离这些,离得越远越好。
“年纪大了,该退休了。”曼施坦因一边想着,一边喝干了自己杯中的红酒。
有些涩,不比以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