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有看到沈汐几人的异样眼光,郁东沉吟道:“不若我亲自作陪,荀楼主探查之事我也可协助一二…”
荀歧口齿清晰:“那敢问郁东殿,可知红色花朵来历归处?”
沈汐心底的想法,荀歧自然听的到,她并没有觉得郁东这话有什么问题,她隐隐觉得郁东这个人好似故意接近自己,想快刀斩乱麻逼退郁东。
毕竟四方鬼君,还是要脸的。
何况布阵,并不是看个二十年就能会,可解的,荀歧可以,那是因为荀歧天生灵眼,哪怕幼年还未修炼,也看的到灵气在四周的情况,所以荀歧明白,郁东这番话不过是推卸之词。
衡北不言不语,低头望着脚尖。
郁东支支吾吾的:“自然忘川处生…,归处…自然…”
“当初四方鬼君大人可是在我西洲神祗将冥洲神和朱华带回,那红花早已交由鬼君处理。竟不知几位何时在的我西洲,又何时栖息在别人家的屋顶~”竹七不怀好意的打断郁东的话,嘻嘻,又扳回一局。
郁东和衡北对视一眼,颇有些有口难言的意味,要怎么解释四人跑去西洲神祗的事呢?莫非就是去打劫落难的冥洲神?也太牵强了一些,若是说因为害怕神罚所以才想黄雀在后,也着实令人不齿了一点…或者解释自己只是去想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这样的话有几人会信呢,自己与西洲两方何亲何故,你要去帮别人?
二人默契的假装没听见,郁东说出的话仍旧一团和气:“衡北,你去吧,陪荀楼主好好逛逛,我且去忙会。”说完就脚底抹油先走了,留下衡北一个人面对竹七肆虐的眼神,要死,亲兄弟这会都没那么可靠!
沈汐望着长街,还有不远便走到奈何桥了,示意荀歧观察着忘川河边,花朵的红色连河面密集的雾气和流魂蛇虫都遮挡不住,依旧从缝隙里影影绰绰,摇摇曳曳。
竹七和衡北依稀也觉得那花的红妖冶的刺眼。
竹七用手肘捅了捅衡北:“说说看,那朱华到底是生还是死?”
衡北无奈:“当时便灰飞烟灭了,还没出手废掉癸稚的魂灵力,她自己便忽然功力全失,老态龙钟…”
荀歧反复咀嚼这句话,和沈汐同时说道:“不对!灰飞烟灭这花早该跟着湮灭了!除非…”
除非那个朱华的本体并不是这红花!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不可能,他的确如北妖洲的妖族一般,先化成原型,然后渐渐消散,这事我们互相都看到的…”
竹七倪着眼,道:“…万一你们合起来骗我…”
衡北当即一个白眼:“我骗你?图什么?图你没脑子?图你是疯子?”
“…”亏你还是个冥贵大家出生,居然翻白眼这么粗俗!!“有没有可能他有幻身…?”
衡北的白眼越翻越大,险没翻的把自己背过去,他转而对沈汐言:“西洲少主,有句话,我想想还是要说。”
沈汐道:“请说。”
“您家七公子对您如此忠心,打起架来为您命都不要,您是不是该让他补习一下常识?这五洲大陆上谁能练出幻身谁都该统一五洲了!”最后那句“统一五洲了”说的极其讽刺,口气也极其恶劣,竹七憋气,又输一局,哼。
沈汐未免殃及池鱼,渐渐拉开和那两个傻子的距离,荀歧在桥上时曾四处张望,这次快到奈何桥又开始了张望,沈汐悄悄的问:“这桥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觉得有人在窥视。”
沈汐了然:“河边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