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折柳一夜没有睡,在那些将军离开之后,还在不断的进行着推演,其实攻城战可以推演的东西并不多,只要能打开缺口冲进敌军营寨,正常战斗的胜负天平就会开始倾斜,可是他现在已经算是穷途末路了,一点点小的意外和失误,都有可能葬送他和他麾下十几万大军。
直到寅时,军营内响起了一阵阵号角声,新折柳才站起身,揉了揉那有些混乱的脑袋,一晚上没有合眼,他现在也算得上是身心俱疲,不过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麾下十数万大军的未来,他必须挺住才行。
简单的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就走出了中军帐,此时的军营内已经开始造饭,吃过早饭之后就要点兵出营,对潇昭的营寨发动进攻。
一名亲兵将早饭给新折柳端了过来,新折柳点了点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自从他赴任南疆大都督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严格按照凉州军的军制要求自己,尤其是战时,他和士卒的饮食是完全一样的,虽然他还不知道路朝歌为什么要制定这条军制,但是想来还是有作用的,至少现在军中的将士对他很佩服。
路朝歌肯定不能把所有东西都说透,凉州的很多军制都是他根据很多牛人的经验改变而来的,难不成还想路朝歌告诉每一个人,战时与士卒同吃同住可以了解士卒的身体状态,从而针对性的布置各种战术?
这些东西是靠悟性的,你要是悟不到那就没有办法了,但你要是凉州军的将军,那路朝歌肯定会仔仔细细的跟你好好说一番,让你明白其中的道理。
吃过了简单的早饭,在亲兵的协助下穿上了自己的盔甲,然后带着样一众将军走出了中军帐。
站在中军帐外,看着往来穿行的麾下士卒,新折柳一扫一夜未合眼的疲惫,他坚信带着这些士卒,一定可以冲破潇昭的封堵,回到江南的,只要回到了江南,凭借他在江南这些年积攒下的声望,很快就可以从凉州军手里夺回江南的实际控制权,他就可以东山再起。
卯时一到,大营内再一次响起了一阵阵号角声,军队在领军将军的带领下,缓缓开出军营,向着红杉军的的营寨而去。
而红杉军这边在新折柳这边响起第一阵号角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他们的时间要比新折柳充裕一些,毕竟新折柳的军营距离红杉军的军营还有一段距离,等他们走到的时候,红杉军早就做好准备了。
军阵已经整备,新折柳骑在战马上,从军阵之前走过,他拔出腰间战刀,猛然间举了起来。
“将士们,红杉军堵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我们要怎么办?”新折柳高声吼道。
“杀,杀,杀。”十数万人齐声回应道。
“想想家中妻儿,想想家中父母。”新折柳继续吼道:“他们都在等着你们回家和他们团圆,我们不能死在这里,我们不能让他们变成孤儿寡母,将士们,杀……”
新折柳没有说太多的废话,和潇昭也更不需要多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昨天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现在能做的就是鼓舞一番士气,然后杀穿敌军的营寨。
随着新折柳的一声令下,第一批攻营的士卒在一名将军的带领下冲了上去,当第一批攻营的士卒冲出去之后,弓弩手紧随其后,他们要利用远程火力压制敌军的寨墙,协助己方战兵能够尽可能的减小损失靠近敌军。
此时的潇昭站在寨墙上,十数名红杉军将军紧跟在他身边,对于潇昭不允许出营迎敌这件事,这些人还是很有想法的,他们认为所在营地内就是懦夫的表现,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刀砍出来的,现在让他们所在营地里什么也不做,他们真的受不了。
不过军令就是军令,他们可不想潇昭这个时候对他们下手,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这个时候谁要是再去触潇昭的霉头,那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丁将军,让你在营寨外埋伏的伏兵怎么样了?”潇昭看着冲过来的敌军开口问道。
“已经安排好了,昨天夜里就已经出城了。”丁庆生回答道:“孟建潼将军领着他麾下的骑兵,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冲出来扰乱敌军中军。”
“你们帮我看看,敌军军阵之中,有没有骑兵。”潇昭看着敌军军阵,却始终没有找到新折柳麾下的骑兵。
“并没有骑军。”丁庆生看了片刻,道:“攻营不需要骑军,想来应该是留在营寨内了。”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把自己麾下的骑军派出去了。”潇昭眉头紧锁道:“去劫我们的军资去了。”
“若真是这样,将军应该提醒一下水军的兄弟们。”丁庆生说道:“水军的战斗力在怎么强悍,那也是步卒,遇到骑军也是很麻烦的事。”
“立即给孙将军传信。”潇昭说道:“让他在押送粮草的沿途,小心敌军骑兵突袭。”
就在潇昭和丁庆生交谈的功夫,敌军已经冲了上来,营寨内的弓弩手已经开始压制敌军,而新折柳的弓弩手也不是吃素的,刚一进入射程范围,就开始压制寨墙上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