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佩恩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就是黄会长吧?幸会。”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进了会场,金佩恩虽然看起来质彬彬、礼数周全,但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薛家齐是暴脾气,心中很不痛快,眉目之间浮起了一抹怒意。
各自落座,金佩恩环视四周,笑道:“这座会馆环境清幽,真是好地方啊,让黄会长费心了。”
黄老爷子颔首笑道:“这座会馆有三百多年历史,化底蕴深厚,用来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最合适不过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是纯正的乐浪语:“这地方虽然好,可惜被这些装饰品给糟蹋了。那门口的香炉是现代的赝品吧?”
众人的心头咯噔了一下,这些乐浪人一来就发难,好嚣张啊。
那香炉本来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只可惜百年前倭寇入侵,占领桐光市的时候,一炮弹把香炉给打碎了,现在这尊香炉,是建国后桐光市的市民们集资铸造,虽然不是古董,却象征着桐光市人不屈的精神。
这乐浪人提起这事,简直就是在揭桐光市人的伤疤啊。
那年轻人继续道:“还有这幅字。恕我直言,这字写得徒有其表,毫无精气神,把它挂在这里,简直是玷污了这座会馆。难道炎夏就没有好法了吗?”
会场之中悬挂着不少字画作为装饰,都是画家协会会员们的作品。
薛家齐闻言大怒,拍案而起,道:“小子狂妄!”
那乐浪年轻人惊讶道:“难道这是薛副会长的墨宝?实在是抱歉,我这人说话口无遮拦,还请薛副会长恕罪。”
金佩恩也道:“成孝,不得无礼!”
众人心中恼怒,要阻止早就阻止了,那年轻人敢这么嚣张,肯定是他纵容的。
薛家齐脸色铁青,道:“我才疏学浅,字写得不好,让大家见笑了,但我炎夏法造诣高超的人比比皆是,不说别的,就是我们协会里面,我的字也是最差的。”
金佩恩道:“我们来炎夏本来就是为了交流化,不如你我双方切磋一下,如何?”
薛家齐立刻道:“请金先生赐教!”
金佩恩微微一笑,刚才那年轻人道:“在下李成孝,愿意和薛副会长切磋一下法。”
炎夏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那李成孝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是晚辈,让他来跟薛家齐切磋,这分明是看不起来薛家齐啊。
薛家齐气得脸色发红,一怒之下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来看看李先生的法得了几分金先生的真传。”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拿来了上好的宣纸和笔墨,薛家齐拿起一只羊毫,在砚台中一扫,蘸饱了墨汁,便在宣纸上奋笔疾。
他写的是草,笔走龙蛇,气势恢宏。
李成孝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鄙夷,蘸墨下笔,竟然也是写的草。
薛家齐写字,一气呵成,众人看去,宣纸上赫然是“万邦来朝”四个字,笔势流畅、奔放不羁、气势万千,有人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