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春夏接轨之际,她疯狂地站在路上注视着每一个通过的行人,想寻找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身材高挑,身形单薄,长发干枯毛躁,一身面料轻盈的小西服像一件大袍子挂在身上。
清晨的露水浸进她的皮肤,朝阳染黄她的头发,烈日晒痛她的眼角。她还没离开,像根电杆杵在那里,打上了水泥钉、浇上了泥浆一动不动。
附近有位大妈早晨买菜见了她,中午送饭见了她,出于好心上前和她搭讪。
许是不擅言辞,或者不愿多说,大妈只明白了--她失恋了。
大妈叹了口气,为她感到可惜,同情她傻傻的等待,消耗了的青春。她听着、心痛着、眼泪流着,开始崩溃大哭。哭的震天动地,悲恸欲绝。
路人不断驻足观察她,眼睛里藏着疑惑或轻视或意味深长。今天她成了一个故事,可能会上头条,可能会提高自己在这座城市的辨识度。
是的,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故事离奇得能惊掉她自己的下巴!
自她懂事起总觉得自己天生带有好运,只要自己喜欢做的事都能有条件做成。这种优越感伴随了十年左右。
进入青春期的时候,身体有了明显变化让她感到不适。某一天毫无征兆的来了例假,她慌张失措的大哭,任由红色肆虐、蔓延。因没有早教知识,她对这猝不及防的反应感到厌恶、恶心,想逃离、改变的思绪整日笼罩着心上。
那是闷热的一个夏天晚上,她早早去睡却睡不着。想到身体上的变化,难过情绪又涌上心头。突然她听见一个声音“哎呀,怎么又这么吵呢!”
她以为听错了,继续任由情绪张牙舞爪。那个声音又想起“有什么难过的,谁不是这样过的?真是烦人!”这次她听清楚了,是一个极不耐烦的女声。
她好奇地回了句:“管你什么事,我在我家。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哇……”她忘记了隔壁房间还有父母存在,自顾自的哭了起来。
女声似乎慌了,她赶紧安慰她说:“别哭,别哭。不就来个例假嘛,大家都经历过的,时间久了会习惯的。”
她的这几句话没有戳中要害,她根本听不进去,闭上眼睛使劲儿哭着。重低音嗓门在整间屋子里回荡,也随门缝飘进了客厅,飘到了父母的房间。
30秒后,妈妈睡眼惺忪地走进了她的房间。语气抱怨地说:“还不睡觉,鬼哭狼嚎地闹啥?哪儿又没顺你意了?”
她本想把刚才的经历全部告诉妈妈,但是女声此时一直在哀求她,让她不要说出真相。
出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她答应了。随即说:“我练练嗓门呢,最近班里要排练小品,我想演得更好点。”
妈妈刘凤梅是工厂里的工人,每天做些体力活,也比较劳累。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转身回了自己屋。
她在心里问她为什么这么怕被发现,女声回答说:“泄露了天机会遭天谴。”
瞬间引起了她的兴趣,她问什么是天机,女声却沉默不答。于是她又问自己今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运势如何?
女声回答说:“你的轨迹是空白,我不好说。想怎么过全看你自己的心意!”
这把她说得莫棱两可,心里怀疑女声根本不存在,可能是自己的臆想。
女声似乎听到了,说:“别急,过两天半期考试你会得全班第二名。”
“连这你都能听见,难道……”
“我们是互通的,我陪你渡过这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加油,你会活得比以前更好!”
“既然互通,我怎么听不到你的想法呢?”她心里的疑惑又上升了。
“呃,这个……哎呀,反正我会帮你做回自己的。其余的就得靠你自己了!快睡吧,明天你还得到地里干活呢。”
她还在想什么,又被女声掐断说:“别说这些了,反正你记住,无论我怎么做,都是为你好。”
她害怕再被窥探到内心的想法,于是上床睡觉了。
又一年春夏接轨之际,她疯狂地站在路上注视着每一个通过的行人,想寻找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身材高挑,身形单薄,长发干枯毛躁,一身面料轻盈的小西服像一件大袍子挂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