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叶被喝令下车,她乖乖听话跳下车:“别打我的驴。”
“我去!小叶哥,你也太猛了。”有个小少年跑过来挤过兵丁,对她竖大拇指,这么一路冲锋,居然没有撞到任何一个人。
我小叶哥不愧是女中爷们儿。沈小叶认出是卢捕头家那个喜欢到处买零嘴儿的儿子,
“卢小二帮个忙,我有急事进城,车看着,罚款你帮我交了。”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个二两碎银扔来,实际是空间里存放的,她下地干活哪会装银子。
卢二郎抓过银子就跟他认识的老门丁嘀咕,不过片刻,人家就挥手放她进了城。
左右行人看着也没谁说什么,主要是驴车虽快,但真的没撞上谁,且驾车的还是个十来岁小女孩儿,神奇。
边上出城的一辆马车的主人,目睹这一切后不禁失笑:“小丫头果然是个小牛犊。”
“七爷,走吗?”车夫问。武七爷道:“走,快马到蓟镇,爷有重赏。”
“得嘞,坐好了您!”车夫欢快的扬鞭前行。这一切,沈小叶并不知情,她火急火燎的在大街飞奔,引得不少人指点。
但现在不是顾忌的时候,她找到务本斋时,看门的大爷坚决不许她进,今天有个孩子偷跑他吃了瓜落,可得加倍小心了。
沈小叶急切的道:“我是沈长岁的甥女,沈存庚的妹子,人命关天,特来求见潘先生,还请您老传个话。”说完,还不忘再摸出一钱碎银给人。
看门的犹豫一秒收下银子,
“等着。”他又利落的关门,让沈小叶站在大门外等。不过回来的时侯,十寸跟着一起,还边请她进边道:“沈小姑娘,他跑出去雇了车走,我已派人去追沈存庚了,你们路上没碰到?”
“表哥到家了,后面人我不知道。十寸哥,先生真的收到消息了?”沈小叶走的比他还快,她来过两次务本斋,知道先生的房位置。
十寸感觉追不她似的,
“你别急,现在还没有最终定论。”
“全军覆没还叫没有定论?”沈小叶冲口而出,然后发觉自己太尖锐,
“报歉。”
“没事,我理解。”十寸常年跟随先生,什么人没见过。他又道:“先生收到消息也很焦急,正在给京中去信。”
“辛苦先生了。”沈小叶敛住心神,她已明白表哥没有听错。十寸推开房门的刹那,首先映入她眼帘的就是潘先生奋笔疾的情形。
她近前深深一揖不起:“还请先生告之实情。”
“唉……”潘先生长叹悲鸣,放下笔示意十寸扶起她,
“坐。”沈小叶没去坐到边上,而是搬着凳坐他对面,无比恳切道:“先生,我受的住,请您讲。”
“十万大军被覆是真,主帅战死,三名大将要么力战而亡,要么被俘骂虏身死。九千铁骑全军覆没,后方中军被冲散各个击破。目前,全营得以保存者无一,只后方淄重在陆将军指挥下,果断弃营杀出一条血路。但陆将军也身负重伤,性命重危。可怜我十万军士,被主帅轻敌冒进所误!”潘先生一拳捶在桌面,半砚墨汁溅上桌面。
他额头皱纹更深:“陛下一再提醒莫要轻敌莫要轻敌,老国公怎么就不听呢?”
“陆将军是五军营三品武将陆安吗?”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