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盗首用两根手指夹起了金饼,掂了掂重量,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静静坐在那里的林乐霜。
作为一个败将,虽然马盗首的心里并不是很服,总用阴沟里翻船,不是自己太没用,而是敌人太势大,自己马失前蹄才败成这样的话来自我安慰。
但马盗首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盗首,当最初的愤怒和『迷』茫过去之后,他开始试图观察林大将军府,林大娘子。
今天,林乐霜所有的表现都让他出乎意料,但又觉得应该如此,否则,他怎么会败给林大娘子呢。
若是林大娘子太不堪,那么他马盗首不就成了个草包?
马盗首将金饼放下,起身对着林乐霜施了一礼,朗声说:“昔日大娘子让我留下,如今我求追随在大娘子左右,将来为大兴建功立业,也不枉我生了这一遭。”
林保等人听了面面相觑,没有听错吧,马盗首是说他想投奔林大娘子,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人当初宁死不屈的样子,如今,又回头来求大娘子收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是想接近大娘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还是在外面没有弟兄们的帮扶,日子过得很惨,想通了?
林乐霜想了一想,又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问:“你这是想明白了?”
你一心求去,才不过是前一阵子的事。
马盗首听懂了这言下之意,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是。”
说罢,便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大娘子。
即便是要求旁人收留,也依旧是这么桀骜不驯。
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头疼,留下马盗首便意味着莫大的风险,也考验着林大娘子的胆识。
但若是不敢应承,平白无故就跌了颜面。
林乐霜的丹凤眼虚虚眯了起来,将马盗首打量了一番,两人对视,并无半点退缩,过了半响,才轻启朱唇,问:“理由?”
马盗首像是等这个问题等了许久,他朗声说:“马某当初败了,觉得大娘子乃是行诡计,借着林大将军的威势罢了。”
林乐霜扬起了一只眉『毛』,静待下。
“后来,马某想了想大娘子临别时说的话,自觉林大娘子说的也有道理,认赌服输,大娘子能胜了马某,当然有过人之处,马某就想参详一番。”
“今日,在东市上见了大娘子的所作所为,马某佩服的很。”
“大娘子不沽名钓誉,也不施恩图报,自有一套是非在胸中,并不为此人卖弄可怜就没有任何警惕和底线,在她举止可疑时就发现了危机,危急关头,并没有放弃身边的侍女,临危也没有『乱』了手脚,指挥得宜,如今又赏罚分明,极有容人之怀,马某服了,愿跟随左右。”
林保等人听了马盗首的话,也点了点头,小主子的确当得起这样的夸奖,看向马盗首的眼光就变得和善起来。
林乐霜点了点头,“若是马盗首愿意留下来,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你若是入了我林府的门,就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要遵从我的规矩,赏罚皆由我,不知你可愿意?”
马盗首大喜,“这个马某早已想过,自然愿意。”
“既然如此,你先歇息,明日再吩咐你做事,你的弟兄们还在训练,暂时是见不到的,不如,你依旧住以前住的地方吧,”林乐霜依旧让他将金饼拿了,将话都先讲明,就让他下去了。
林保等人一等马盗首离开,立即说:“大娘子方才是不是太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