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哼了一声,“你不老老实实跪着,还来打听我的事,岂不知道,大娘子罚你就是因为你话太多?”
“你!”阿桂语塞,挣了半日才挤出来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林保气急,忍了又忍:“好男不和女斗。”
寒冬的夜晚,星星格外明亮,一眨一眨地瞧着这两个年轻人。
林保和阿桂对视,瞪不过阿桂,便认了输,走了,
他一只脚点了点地,另一只脚踩了这只脚的脚背,腾地拔高了好几丈高,阿桂跪在地上,仰望着,吃惊地张大嘴,看着林保又高了几丈,接着就消失在夜『色』里。
阿桂一直朝着林保消失的方向张望着。
“老大,阿桂一直在朝你看呢,”隐藏在暗处的林家用鸟语问候林保。
“别理她,好男不和女斗,”林保心情复杂,方才他竟然在灯光下,瞧着阿桂的脸,觉得长得也蛮好看的。
阿桂的眼睛瞪得溜圆的时候,很有趣,有点像是大娘子养的那只小豹子,当然是小的时候。
那只豹子越来越肥了。
想到了豹子,林保一惊,和阿桂斗嘴生气,竟然忘了叫豹奴带着豹子在盗贼面前溜一圈,林保马上从隐身处飞了出来,衣诀飘飘的朝豹房赶去。
阿桂就目瞪口呆瞧着林保又出现在夜空之中,身上的衣袍被风吹拂,头发也飞舞了起来。
林保低头瞧见她的模样,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就飞出了院子。
阿桂说不出的心慌意『乱』,原来那个一直脸板的死死的侍卫,那个身上的肉比石头还硬,肤『色』宛如古铜的林保,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今日被林保扶着的胳膊竟然就热乎乎的。
林保通知了两个豹奴,让他们到大娘子的院子里,带走小豹子,去盗贼们呆的院子溜一圈。
不知什么心理,林保悄悄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没有惊动阿桂。
阿桂伸着脖子看呀看的,看了许久,院子里有人来了,原来是两个豹奴,豹奴将不情不愿的小豹子带走。
又等呀等呀,豹奴带着小豹子回来了,小豹子哼哼唧唧地路过阿桂的身边,从喉咙里哼哼了两声。
阿桂觉得很失望,低下了头。
树上林卫看的真切,阿桂的眼神亮了又暗了,他立即说:“老大,阿桂好像在等你呢。一直伸着脖子看个不停。”
“多事,她就喜欢看热闹,一刻闲不住,别理她,”林保气恼地回着。
阿桂觉得这个夜晚好奇怪。
星星格外的亮,鸟也叫个不停,跪了许久,竟然并不觉得难熬,直到丁妈妈来唤她,她还有些不情愿起身。
屋内,小豹子哼哼唧唧地由着女主人搽试它的脚掌,然后又哼哼唧唧地蹭在女主人的身上,希望能顺顺『毛』。
林乐霜不满地点了点豹头,““猫眼”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总是睡觉呀,你看看你,现在都壮成什么样子了,脑袋这么大,腿这么粗,睡在床上,占了一大半的位置,再这样下去,你只有去睡豹房,脚踏都没有你的份。”
小豹子只是哼哼唧唧,它又困了。
林乐霜对这只像是在冬眠一般的豹子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吹了灯,打算好好睡一觉。
此时的长安狱,狱婆也打起了瞌睡。
狱房里只有炭火噼啪之声,犯人的梦呓和呻『吟』声。
小娇悄悄地爬了起来,轻轻『摸』了『摸』静安师太的鼻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