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鸨风韵犹存,年过四十还是一股子媚态,但礼数却是周全的。
先是给徐三春恭敬行礼,随后走至徐正卿身旁开口道,
“徐老板啊,当初你逛窑子喝花酒赌钱,包了我们玲玲姑娘一个月之久,还在我们这里输了五千两,最后没钱结账,被堵在怡红院的时候,我说要来找您夫人拿钱,您死活不肯,最后亲自把这张地契送到了我手里。还打了一张两千两的借条。说什么等三个月之后就来还钱,赎回地契。”
周老鸨拍拍大腿,恼怒道,
“可如今都快三个半月了呀,我也没见你来赎这地契和还钱啊!你既然不来,我便把这地契和两千两的借条都卖给了三春姑娘了!徐老板咱们之间的债啊,算是两清了!”
说罢拂了拂手绢,扭着屁股,往徐三春身后退了几步。
林秀贞听着这些话,简直如五雷轰顶,她管徐正卿管的那般严,他到底哪来的功夫逛窑子喝花酒还赌钱!
她喉咙腥甜,一口血好似堵在喉咙口吐不出来,整个人气的都无法呼吸,她不得不张着嘴吸气。
伸脚就是对着徐正卿一顿猛踹!
“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又赌又嫖!你到底背着我干了多少事!”
徐正卿缩着身子,抱着头,瑟瑟发抖。
他哪里想到会东窗事发,按照他的计划,今日若是抄袭款卖出去,他就能偷偷从账上支走一些钱换回锦绣庄的地契,神不知鬼不觉。
哪想到突然冒出个徐三春,把他的丑事捅破了!
徐三春嫌弃的瞥了眼那窝囊的男人,严肃道,
“我没工夫看你们处理家事,如今你们这锦绣庄已经归我,另外还欠我”
账房先生忙接话,
“还欠五千两!”
徐三春点点头,伸手冲林秀贞摊开手掌,
“还钱,你还欠我五千两呢。”
林秀贞眼睛都被怒气熬红,她胸口翻江倒海,脑子里千军万马,气的浑身抖如筛糠,她第一次在这个小妮子面前哑口无言。
徐三春瞧着林秀贞的这副样子,嘴角泛起一丝浅笑,从圈椅上站起来,
打量了锦绣庄一番,淡然的道,
“欠的五千两我给你半月时间去筹,若是筹不出,可别怪我让你们蹲大牢了。”
顿了顿,又道,
“如今这房子,这铺子,都是我的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说罢冲徐正卿和林秀贞做了个送客的动作。
林秀贞定定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只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徐三春,像是要把徐三春盯穿!
两个官兵立马上前,拖起林秀贞和徐正卿就往外扔去。
“别动我!”
话音未落,林秀贞已经被甩飞了出去,落在一旁的水坑里。
徐正卿更惨些,被扔到了一旁垃圾堆里。
徐三春从店铺里缓缓走了出来。
今日的太阳非常好,和煦,晴朗,璀璨,照在人身上非常的舒服。
徐三春微微仰头,迎着日光张开了手臂。
“砰!”
徐家锦绣庄的门匾轰然倒地,碎成了两半。
几个官兵上前又用斧头奋力的砍了几刀,顿时碎成一堆残片。
“不!”
林秀贞匍匐在地上,看着这些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声嘶力竭的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