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之上,徐三春就听见热闹的洗牌声音。
推门而入,烟雾缭绕,这个牌桌上竟全是熟悉面孔。
段金瑶,繁楼的老板繁老板,临街的许老板,还有后面一条街卖首饰的张娘子。
各个顶着乌青的黑眼眶。
还在鏖战。
见徐三春进来,摸牌的段金瑶一愣,都忘记了看手里的牌。
眉头微微皱起,徐三春将手里提着的糕点随手往牌桌上一甩。
精致的桂花糕,立马摔飞出来,散落一桌。
徐三春挑眉,
“各位老板,一块吃些桂花糕,热乎着呢。”
做生意的个个都是人精,繁老板立马将手里即将胡的牌一推,站起身来笑嘻嘻道,
“哎呦不吃了,不吃了,我得回家做饭去了。”
张娘子也看清了形势,看了眼段金瑶,忙伸伸懒腰,
“哎呦,我也该回去了,我家那口子等着我呢。”
许老板也附和道,
“累了累了,回家睡觉。”
说话间,牌桌就散了。
段金瑶还在身后热情招呼,
“哎呀,别走啊,留下吃点桂花糕啊,得得得,改日再约啊改日!”
再转头时,徐三春已经坐在牌桌前,攥着一张发财盯着段金瑶。
眼神非常凌厉,段金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段金瑶大剌剌的也坐下来,身子摊在椅子上。
搓了搓脸,开口道,
“三春,我知道你看不过眼,但我不打牌还能干啥?金缕阁如今都快倒闭了,咱们店里许久未进账一分,我再不赌两把从这些老板手里掏出些钱来,伙计的工钱都付不出了。”
段金瑶原本还喜滋滋摸牌的脸,此刻已经垮了下来,露出了满脸的疲态。
徐三春把玩着手里的那张发财,冲段金瑶笑,
“说说看,徐家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让我们的段老板都如此泄气。”
段金瑶拧了拧眉心,直起身子,开始激动的控诉,
“他娘的,这徐家真是太坏了!你知道她们都干了什么破事嘛。原本咱家生意远超他家一大截的,他家定是嫉妒。使了那么些阴招。先是咱们店里一直在合作的布料厂突袭一场大火,咱们预定了五百万的高端布料全部化为灰烬,这些都是预售的款式啊!临近交货期却交不出货来,那布料厂的孙老板竟然服毒自尽了。”
叹了口气,感叹世事无常,
“咱们与孙老板合作了多年,我了解他的为人品性,老实忠厚,非常和善,却因一场大火逼得负债千万,走上了绝路。我原以为只是一场意外,但没过多久,孙老板的妻子找到我,说怀疑是徐家所为,因为徐家当初偷偷找到孙老板,想要高价买下我们的全部高档布料,甚至愿意多付好几倍的价钱。孙老板忠厚,并未答应,没多久就发生了火灾。”
段金瑶端起桌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我以为徐家干出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后,后续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哪里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丢了上好的高端布匹,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收购了一些成色一般的布料开始赶工,不然千万的赔偿金定会拖死我。哪知道新款上架不过三日,徐家竟然抄袭!他家竟然抄袭了我们的所有款式!就连扣子都一摸一样!”
段金瑶说到气愤处,站起身子,叉着腰,唾沫横飞,
“真是够贱的!我气的去官府报官,可你知道嘛,自从那徐娇蕊成了贵人,徐初蕊嫁给林富贵后,徐家的势力越发的大了。我在门口击鼓三日,却被忽视了三日,后来我多处寻门路,才得以见到官老爷,结果是听了我的控诉之后,这事情还是不了了之了!”
段金瑶像是憋了一肚子气,说得浑身燥热难忍,抓起蒲扇就扇,
“真是气死我了。还有更可气的。前段时间的庙会,一个贵族姑娘身穿咱家的衣裳去庙里烧香,不小心身上沾染了点火星子,瞬间起熊熊烈火,久扑不灭,好好的一个姑娘被烧的容貌尽毁,残疾半身。一时间流言疯起,又说咱家的衣裳不详,冲撞了佛祖。又说咱家的衣服料子有问题,极容易烧,且烧起来就停不下来!”
段金瑶立马从身旁衣架上扯起一件衣裳,拿出火折子点上。
布料久久未沾染火星,许久后才烧起来,却被段金瑶一捏,随即熄灭。
将那布料递到徐三春眼前,
“三春,你看看,这才是咱家的布料,多坚韧透气,点起来都费劲,更别说什么扑不灭的鬼话了。这定是有人布局故意陷害的啊!”
段金瑶一手叉腰,一手揉了揉眉心,很是焦躁,
“这么一折腾,咱家的生意就被他家搅的七零八落,人气更是一落千丈。我段金瑶虽然在商海春风得意,但官场皇族的背景确实微弱的,多次求爷爷告奶奶都没什么结果。与如今的徐家抗衡,我真是势单力薄。徐家再次借助徐娇蕊贵人的身份垄断了皇族的订单,如今宫内宫外的生意都被他家一家吞了。我真是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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