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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世界里,爱情无法存在。
总有一个人显得多余,最终会黯然退场。
谭女史不是不明白。
但是她无法抵抗住内心的执念,从看见荣大就存在心中的执念。
她为了荣大蹉跎岁月,不能停下她的等待与付出,即使,他明明白白的拒绝。
谭女史甚至有些恼怒。
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接受她的付出和等待?
如果他接受了,一切不都好了么?
如果元妱不接受,他总会失落回头,看得见她固执且真诚等待的身影。
然而,现在,她所有的坚持和期待全都被这两个人毁了,成了一场笑话。
她有什么不如元妱的?
除了元妱会比她投胎是尊贵的皇家女。
但她比元妱清白,这难道对一个女子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吗?
她的身体没有给过任何人,她的心里也只有荣大一个。
谭女史在这样的愤恨里,忘了她和长公主一起长大的情谊,也忘了曾经受过的恩惠,忘了她所有的荣耀和功绩来自长公主的信任和恩宠。
朝夕相处,会让人轻易就忘了那些原本应该铭记在心的一切。
听到谭女史讽刺的言语,侍女们脸『色』都变的惨白,恨不得缩到地缝里,假作不存在。
荣大扫『射』过来的眼光冷厉,就像是冰刀一般,谭女史勉强保持神『色』自若。
如果得不到你的欢心,那么就得到你的恨意吧。
至少,我依旧在你眼中固执地存在。
荣大看了看四周全都是长公主身边最亲密的侍女,便松了口气,没有发作,疏远地道:“这就不劳烦女史『操』心了,只要她给我生孩子,怎么着我都乐意。”
如此风淡云轻的一句话,让谭女史的脸『色』变得苍白,朝后退了几步,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荣大转过身去,皂『色』的衣衫带起了风,好像将谭女史吹的站都站不住脚。
侍女们也互相对视一眼,躲着她走开了。
荣大走过回廊,镇定的面『色』就裂开了一道缝,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若是旁人,他早一拳打上去了。
可这个人偏偏是谭女史。
和长公主一同去大金,曾经拿过天子节杖游说西域三十六国的谭女史。
荣大的内心压着蓬勃的怒气。
这怒气从他看出皇上的想法开始就一直积攒着,谭女史的话让这怒气更甚。
他的孩子,当然是跟他姓。
他的元妱,是他的。
即使为此要付出一切,这也是个男人该做的事。
谭女史望着荣大的背影远去,挺了挺腰,对着正要退下的一名侍女道:“站住。”
侍女有些惊慌,“不知女史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奴婢正要去林家去请淮阳王妃。”
“淮阳王妃岂是你这样的小人物能请来的?”谭女史一声冷笑,“以往都是长公主命我去林府请淮阳王妃,荣大他知道什么呢?”
言下之意,荣大不过是一个外族的大奴,并不能事事妥当。
侍女更加惊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