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于焉眯着眼睛瞅了瞅一脸委屈的淮阳王,阴晴不定的皇帝,和如同护仔母狮的敬国长公主,立即附议,“臣觉得这个法子极好。”
淮阳王说:“还要叫上京兆尹府的袁仵作帮忙一看才好。”
众人也由他去了。
许多人都觉得淮阳王不过是催死挣扎一番罢了。
元平的手在冰凉的玉石案几上敲了敲,事已至此,只好同意小十三说的了。
“静虚道长眼下何在?”
道士们用担架将昏『迷』不醒的静虚道长抬来,放在偏殿,由四名没有受伤的道士守护。
听皇帝发话了,立即抬了担架进入宣室。
一见道长的担架,众位道士们立即躬下身子,头都不敢抬,翠绿的竹子绑就的担架之上,一床青『色』的棉被,包裹着一个人,只『露』着青兰『色』的混元帽在外面。
“观主……”小道士们已经忍不住抽泣起来,哭的哀恳。
有几位眼窝浅的大臣已经忍不住用袖子去搽眼泪了。
元平叹口气,说:“淮阳王真是莽撞了,静虚道长被人称之为活神仙,本不该冒犯。但朕听淮阳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静虚道长如此厉害,怎么会被个凡人所伤,只怕这里面有些蹊跷,若是静虚道长真的因为除妖驱魔,耗费了本元,因此被妖物附体,导致如此,才真是罪过。”
太医令一直垂着双手,跪坐在一侧,并不吭声,等到元平说完,方才“咦”了一声。
“怎么?”京兆尹就问。
“这担架瞧起来有些奇怪,臣已经关注许久了,这几位道士抬着担架上殿,却并不觉得疲累,这棉被内的人若有呼吸,这棉被也会有所不同,如今瞧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太医令开始侃侃而谈。
众人恨不得掩耳。
这太医令真的相当麻烦,人都到了跟前了,你上去瞧瞧不就知道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揣测呢?
而且还这么嗦一大堆。
但这个太医令却是谁都不敢得罪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需要人家上门来看病,虽然知道对方罗嗦,但也只有忍着。
因此,就纵容了太医令的这个习惯。
每次看病,只有把脉的时候是安静的,就连写『药』方子的时候,都会将每样『药』的『药』理说一堆,用途忌讳说一堆,说的人头昏脑胀。
偏又医术极好。
虽然比不上薛神医,但也远超出一般的太医几百里地去。薛神医看病是看心情,可太医令是有病必看,只是罗嗦。
古人常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大家都是读过圣贤的人,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此时,只有选择『性』失聪了。
几名道士倒是修养极好,见过皇上之后,便将担架轻轻放下。
元平挥了挥手:“太医令先看过,静虚道长的病情如何?”
这件事本来早就该做了,只是,这些道士不允许旁人看自家观主的病情,说观主曾经有过吩咐,不需要吃『药』看病,只睡几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