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唐安折叠过的那张图纸拿了过来,发现从某个最适合的角度折叠过后,咒符两端的图案合而为一,便形成了连续的歪歪扭扭的线,这些线的突出部位不同,扭转得角度不同,若是将他们当成一个一个的字,倒真的能说得通了。
只是,这是哪一国的字?
西越国?
林乐霜见这些“字”仔细研究了一番,虽然西越国的字就像是些扭七扭八的楔子,一样古怪难看,但和这些“字”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对应关系。
她颓然地将图纸放下,『揉』了『揉』眼睛,“看不出来。”
苟乙又将这张纸拿了起来,眯着眼睛,对着光看。
林保见他的样子,点头说:“那人就是这样对着烛火看的。”
苟乙看了许久,“兴许是他们约定的一种传讯的方式,只是这种方式也应当有母的,没有母,不容易表达出来详细准确的讯息,容易产生误会。”
“不如将马盗首唤来看看,说不定能够看出什么,”苟乙迟疑了一阵说:“马盗首以前打家劫舍,盗贼们相互联络都有一套暗语,这些暗语的编造和这套图符应当有异曲同工之妙。”
唐安眉心的红痣变得更加的明亮起来,身子斜靠在案几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没有人否决这个建议,林乐霜说,“可以,将马盗首请来吧,免得他总是悲情伤怀的,振作不起来。”
马盗首来的时候,唐安眯着眼睛,像是已经睡了过去,只有眉心鲜亮的红痣彰显着他在紧张地思考某件事情。
唐安的那绺银发也非常引人注目,蹭着这红痣,让整个面容有了些许妖异之感。
“不知大娘子找臣来有什么事?”马盗首自从看了林乐霜练得兵之后,便自认为是林大娘子的家臣,行动做事必自称臣。
“你看看这个图案,有什么想法?”林乐霜抬了抬下颌,苟乙连忙将符纸递给马盗首。
马盗首觉得这几人的神情之中带着莫名的期盼,顿时有些紧张,连忙接过符纸,一看下了一跳,丢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林乐霜吃惊地看向马盗首。
马盗首的手指颤抖,指着那张纸,像是看到了猛兽毒蝎一般,破了音地问:“大娘子,这是从哪里来的?”
“一封密信,”林乐霜的声音清冷,莫名地让人心生镇定之意。
苟乙上前,轻扶着马盗首,问:“马大哥,可是有什么……”
马盗首努力平复着心情,哽着声音说:“这上面写着什么我认不出来,但这是西越国的字。”
“西越国?”林乐霜的眉『毛』拧了起来,这些线条和西越国的字哪有半点相似之处。
但马盗首竟然说的如此肯定。
马盗首伸手重重地搓了搓僵硬着的脸颊,“对,这是西越皇室的字,前朝西越皇室内部有着一套传讯的字,并未流传在外。”
唐安睁开了眼睛,“那么,你和西越国的前朝皇室有什么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