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这位是族叔,章叔,”王志引见两人,林乐霜连忙施了一礼,说:“方才不小心,将这些竹简碰『乱』了,章叔莫要怪我麻烦,我正在收拾,好将它们摆放到原位。”
说着看了看章叔的脸『色』。
章叔闻言骇笑:“小娘子说什么大话,这里的籍每一卷在何处都有定数,只有管了多年的人才能记住,你碰『乱』了就碰『乱』了,可千万别再重新摆放了,说不定,你这一摆放,更『乱』了。”
“哈哈,原来表妹越帮越忙啊,”王志嘲谑一句。
林乐霜颇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章叔,霜儿真是没有考虑周全,以为只需要摆放整齐就好。”
王章见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娘子,长得虽然算不了绝『色』,却也容姿动人,便宽容地笑了笑,“这块区域一向都是由十七在管,来看人物志的人很少,十七最近家中有些事,临时又找不到熟悉这一块的人顶班,所以你就都堆放在这里吧,楼里打扫和防虫都做得很好,堆放在这里半年一载的也不会有事,反正来看的人很少。”
见章叔如此,林乐霜更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说:“谢谢章叔。”
瞧着羞涩的表妹,王志的心不由得就动了一动。
王章问:“不知你们在这里找什么?”
“章叔,霜儿非常敬仰外祖父,听母亲和舅舅说了好些外祖的趣事,却无缘得见,心中遗憾,想找人物志一读,却找不见,也没有看到曾有人阅读的记录,莫非……莫非,没有给我外祖父做人物志不成?”林乐霜说到后来,颇有些激动了,好像没有给外祖父做人物志是奇耻大辱一般。
王章愣了一愣,说:“这怎么可能?族中就连三岁的小儿夭折了,也有记录在册,商叔是家主一脉的二房,是一定会有的。”
王志用折扇敲了敲脑门,问:“什么样的人会不做人物志呢?”
“岁数很小就夭折,”王章斩钉截铁地回答。
王志和王章两人又重新按照藏拜访的规则,将王家上下三代的人物志梳理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这下子就连四平八稳的王章头上都冒汗了,难道要在上溯到五代或者十代?
这件事,检查三日也未必能检查的完。
因为三代之内,他们还可以凭借记忆进行排除,可到了五代或者十代之内的竹简,就需要一卷一卷的翻检,还要按照族谱记载来验核。
王章看着林乐霜,表情有些挣扎。
大公子陪着眼前这个小娘子来查人物志,必然不会像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藏楼迄今为止,能够进来的女子屈指可数,王家对外一律声称,藏楼女子不得入内。
王丰家里的嫡长女王琳都没有机会进来,一个二房的外甥女却进来了。
说明眼前这两个人要做的事情非同小可。
王章一想到小山一般的竹简,就头皮发麻。
太阳有些偏了。
林乐霜忍不住就将视线投向了那卷被刮削过得竹简。
王志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这卷竹简,他看了看表妹,并没有瞧出些什么,就伸手将竹简拾起,发现竹简的首页被刮削过,他立即振作起来精神,将竹简打开,仔细地读了下去。
“章叔、表妹,我想我找到了,只是这本已经被削的没有多少字,只怕……“王志大叫。
林乐霜很失落,“真是可惜,不知道这是何人所为。”
王章脸『色』变得凝重,接过这竹简仔细地翻阅了一遍,说:“这还好像真的是商叔的人物志,只是怎么会被损坏到这个地步了?”
看看刮削过得痕迹,王章皱起眉头说:“这些痕迹有些年头了,只怕有个十年左右,一直被放在角落里,只怕连十七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了,他接管这一块还没有到十年呢。”
“……十年……”林乐霜和王志心中都是一跳,又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