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又已经几个月都闭门在家思过了。
说起排兵打仗这些事情,林简又会觉得谢大爷『毛』都不懂。
两人磕磕绊绊地寻找了半天话题,最终说了一阵子天气,又说了一阵子施粥,再说了一阵子林简的胡子,最终又将话题扯到了英雄出少年上。
林简立即高兴地将当日的险境描述了一番,接着夸奖了自个的儿女们。
听得谢家人都有点坐不住了,附和林简夸奖的话已经搜刮光了肚子里的词。
林大将军这才意犹未尽地再接着说,要多谢谢七郎的鼎力相助。
“七郎是个好的,若是别人只怕就躲的远远的,他立即和我的儿子们站在了一起,这份胆识,这份魄力,不是寻常男儿才能有的,很有大将的慨然之气。”
这句话说出来了,谢家人的面子上好看了不少。
听到最后,却又觉得不是个味道。
谢家人出的都是高才博学之士,世世代代坐在庙堂上,能够影响和左右朝政。
谢七郎作为嫡支嫡子,长相俊秀,谈吐雅致,将来必然也是要身居高位的,没事去和武将们抢什么风光?
谢大爷肚子里叹了口气,看看林简这不伦不类的样子,竟然能取得上梅夫人那样的才女,还能劣竹出好笋,生出来林家兄妹这么优秀的孩子。
真是不容易。
又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山看到谢家人的神『色』,知道父亲又出言无状了,他的脸红了。
但是,出生是不能改变的。
林简却并没有察觉到谢家人隐藏的想法,直到他离开谢家,都兴高采烈。
他只觉得谢家人非常好打交道,说话非常的风趣,也很喜欢他的儿子。
“儿子,你说谢家人是不是特别佩服我们林家能够想出来这么个主意?”
林简哈哈大笑地说。
风吹动了他的大氅和散下来的发丝,一张俊脸被打的通红,英姿风发。
林山无奈地笑着说:“只怕这个时候谢家人觉得我们狡猾也未必?”
“为什么这么说?”林简认真地转过头来问身旁的儿子。
林山说:“谢家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施粥只需要在长安城施粥,谢家的分支在各个诸侯国和郡中都有。只在长安城中施粥,不在其他地方施粥,是不是会被人说成是只做面子活呢?若是整个大兴都施粥,谢家的财力也支撑不了,即便是支撑得了,也会被人认为是收买民意,别有用心。”
林简听着儿子的话,眼睛里精光一闪。
他没有表态,只是『摸』了『摸』下巴,等着听儿子的下。
“谢家即使想过这样的事,也并不敢做,如今王家因为我们加入了进来,谢家也不得不加入,他们有这样的实力,却碍于种种顾忌,连发起人的资格都没有,一定会觉得我们狡猾,撬动他们来给皇室献殷勤卖好。毕竟妹妹是淮阳王妃了不是。”
林山说完这话,看了看父亲。
林简结实的双腿夹了夹胯下的马,得意洋洋地勒了勒缰绳,放缓了速度,笑着说:“都说虎父无犬子,我的儿,你看你说出来的话,可比谢家的那几个郎君一针见血。”
“谢家人多,读读得多,心思也多,他们怎么想咱们管不着,只要他们按着咱们想要的做就行。”
“林家就是没有实力做这样的事,但是偏偏就是做成了。你妹妹敢想敢做,我就喜欢这一点,永远不吃亏。这世上谁本事大就听谁的,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