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曹椽史:“……”
袁仵作越来越傻了,怎么办?
若是林大娘子和清远方丈在西院,西院怎么还会这个样子?
功曹椽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袁仵作什么都好,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不会看形势。
确切的说,不是不会看,而是总是忘了看。
而这一点,越是和薛神医接近,就越是明显。
薛神医只关心医术,其余的人情世故,不是不懂,只是懒得理会和关注。
但是,薛神医毕竟是神医。
袁仵作尚未成名,怎么能够就先有了名士派头?
其实,功曹椽史弄错了一点。
名士不是因为先有了名,才有名士派头。
这类人都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脾气和『性』情,不过是因为出了名,才被众人关注罢了。
“如果他们在,现在这里还会是这个样子吗?”功曹椽史恨不得敲开袁仵作的脑袋。
“不,林大娘子一定在,”袁仵作虽然没有办法解释功曹椽史的质疑,但是他相信那个小娘子,一定在这里。
一定会力挽颓局,让一切回归正位。
“好,好,她在,行了吧,”功曹椽史不想争执,无端伤了和气。
事实会让袁仵作知道,林大娘子究竟在不在这里。
在袁仵作的心里,林大娘子就是九天玄女,容不得半点质疑。
而在他眼里,林大娘子就是一个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上,心智过人的高位者。
如果林大娘子是个男人,功曹椽史立即会毫不犹豫地依附上去。
可对于这样的女人,功曹椽史的内心不免有些腹诽。
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娘子,不好好学女红,弄这些做什么呢?
这不是牝鸡司晨吗?
偏偏不管是淮阳王还是袁仵作,个个都拜倒在了林乐霜的裙下,被她所『迷』,像是完全看不到这一点一样。
平心而论,林乐霜当然美艳。
可对着这比男人还厉害的小娘子,怎么能将她当做一个女子来爱呢?
功曹椽史和稀泥,奈何袁仵作不领情,为了证明功曹椽史说的是错的,伸长了脖子在场地中间看了一圈。
林大娘子的确没有在场中。
“林大娘子一定是想着如何驱逐这些恶鸟,”袁仵作为心中的九天玄女找到了一个借口。
功曹椽史无奈地看了袁仵作一眼。
一个人只相信他所愿意相信的。
哪怕袁仵作对着尸体多麽的冷静,从来不会出错,但在林大娘子的事情上就完全成为了一个盲目的人。
“对,你说的都对。”
功曹椽史不想给自己找气受,改问贼曹椽史,“我们是等林府来了人再驱逐这些鸟呢?还是?”
贼曹椽史已经没有了初来林府的自信从容,拭了把汗问:“你觉得呢?”
他们都觉得此趟林府之行凶多吉少,但也还是不敢承担做决定的责任。
这样险峻的局面,若是做错了选择,可能会有灭顶之灾。
可若是不做选择,也许一样难以逃脱。
谁也没有料到,林府上空的恶鸟竟然如此巨大和凶悍。
贼曹椽史没有作声,仰头看了看天空上盘旋的人面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