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轻微的举止,也被赵宇明看在眼里。
他心中掀起层层涟漪。这女人害臊的模样真是娇羞可爱、惹人垂怜。
心里面不再淡定,面上却泰然自若,谈笑自如。
他歪嘴露出一个坏笑,向她解释起来:“那晚本已无事,谁知那宋倩后来又无事生事。”
听他提起宋倩,许纯美下意识地向坐在她左后方几排的宋倩瞄了一眼。
又听赵宇明往下说道:“皇朝那晚,叶磊三人离开包房以后,我们接着唱歌,本来已安相无事。不成想那宋倩后来独自走出包房,存心去找叶磊的茬儿,最后竟声言叶磊调戏她不成,转为殴打她,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差点把警察都召了来!
后来皇朝的经理亲自出面调解,宋倩执意要求叶磊当众道歉。
叶磊也是个耿直的人,没做过的事拒不认错……”
赵宇明嘴上描述得犹如蜻蜓点水,实则是绵里藏针,字字句句戳中要害。不经意间让许纯美恨透了宋倩,但她同时更加心疼的则是叶磊。
“宋倩揪死不放!那经理也没辙了,当场明志:开除了叶磊,并扣发他所有的薪资,以示惩罚!
叶磊一声不吭。可宋倩仍不罢休,威胁加恐吓,又说要报警,又说要向媒体揭发。
我见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再捅到媒体那里,我们这帮人都得被搅进去,尤其是纯美你!”
说到此,赵宇明瞄了一眼许纯美,只见她一双美目涨满了潮水。
赵宇明按耐下心中的小波澜,继续向她卖起好来:“所以我就出面调解了这件事。事情平息以后,我就把你托付给了叶磊,让他将你平安护送回家。”
许纯美的心不再平静,泪水悄然滑落。
原来那晚,他承受了那么多曲辱和委屈;
原来那一晚,护送烂醉如泥的她回家的人是他;
悉心照料她的人是他;
被自己吐了一身的人是他;
那个自己依偎的温暖又坚实的怀抱是他的;
那个让自己熟悉又陌生的人还是他。
因为日日相伴,所以熟悉;
因为在此之前从未让他走进过自己家门,所以又陌生;
那个事后她努力回忆却记忆模糊的人,原来是他……
那个时候,他正煞费苦心地凑齐哥哥的手术费!即便如此,他被陷害、被冤枉、哪怕被扣光了救命的钱,他也未曾折腰;
那个时候,他正为哥哥的病情忧心忧虑,而自己却误会他、羞辱他!即便如此,他也未曾向自己抱怨过一言半句、吐露过只言片语。
许纯美没再听清赵宇明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大意就是夸奖叶磊真爷们儿、真性情之类的。
她模糊的泪眼,看着舞台之上那些所谓的名人明星们,个个带着浮夸的笑脸,说着言不由衷的感谢的话……
而台下的人们,或一脸羡艳;或满面妒嫉。或遗憾;或伤心。或挂着虚假的笑;或发自内心的愤愤不平……
这一切的一切,在许纯美看来,都虚假得不能再虚假。
她“嚯”地站起身来,离开座席。双手提着长长的裙摆,向外快步走去。
越宇明还在自说自话,看到她突然站起来走掉了。不明所以的他,一时之间云天雾地,面部表情怪诞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