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害怕非彼害怕。
叶絮婉不知道该怎么跟墨云铮解释,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好久,她才松了口,“是,奴才明白。”
他看她倒是一点也不明白。
墨云铮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叶絮婉跟自己过去。
地牢内,那个刺客已经被五花大绑,嘴里也塞了布团,说是以防他受不住刑自尽。
“说,谁指使你来刺杀孤的?”
刺客已经动不了了,整个人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被扭跪绑起来。
叶絮婉看一眼就知道刺客的手已经断了,根本没有继续这么绑着的必要。
刺客口中布团被扯下来,地牢内一时只能听见几人的呼吸声。
“你既然都知道,还有什么好问的。”刺客气若游丝,好像下一秒就会随时死在这里。
叶絮婉站在墨云铮身后,静静看着刺客,虽说这一次没有搞的血呼啦查,但是她看得出来,恐怕下手更狠了。
刺客衣裳是干净的,稍微靠近一点还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草药味。
想来是被打断了手后又让大夫来看过了。
要是如此反复,不死也得疯。
“孤知道跟你自己说,是有区别的,明白吗?”墨云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开口,看着刺客的眼神带着暗示意味。
叶絮婉见刺客还是犟着不肯开口,又出声劝他,“只要你在此指认,又没让你去陛下跟前说。”
墨云铮闻言唇边笑意愈深,“听明白了?若是你不肯说,那就别怪孤手下无情了。”
虽说严刑拷打是叶絮婉早已预料的手段,可她从未这么真实直面过刑罚。
鞭子声响起时,刺客连闷哼都哼不出来,只能咬着又被塞回嘴里的布条,整个人被抽的一颤一颤。
叶絮婉看着行刑过程,只觉得那个鞭子下一秒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很怕?”墨云铮忽然开口,他侧过头,一只手撑在椅子上,显得格外慵懒。
而后他轻轻拍了拍一旁的小凳子,“别这么紧张,先坐会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孤在审你。”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从始至终没有离开叶絮婉,锋利如刀,好像能看透人心。
叶絮婉紧绷的神经在听到“审你”两个字时就愈发紧张了,又听见墨云铮让她坐下,这才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到底打了刺客多少鞭子,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刺客已经昏过去了。
背后一片血痕,衣裳都已经被染红一大片,看着实在是惨不忍睹。
“殿下……”
墨云铮却只是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死不了。”
这是死不死得了的问题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拍她的手?
叶絮婉还是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咽了下去,只是笑的十分勉强,她总感觉墨云铮这是在杀鸡儆猴。
“别弄死了,明日孤要听到他的口供,”墨云铮说着站起身,还不忘将一旁小桌上的糕点递了一块给叶絮婉,“走吧。”
叶絮婉满脑子只有“明日”两个字,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轻轻叹口气。
她哪里吃得下去,只求墨云铮明天不要再带她下来了。
“殿下,倘若他一直不肯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