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银银离开之后,叶絮婉着实是好奇那簪子里头放的是什么东西。
墨云铮见她当真是好奇,又拿出另一支簪子来,与方才给陈银银的簪子无一般二。
叶絮婉倒出一些在手心里嗅了嗅,只觉得气味格外熟悉,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这是什么。
“这里头是红花粉。”
叶絮婉闻言怔住了,她看着自己手中的簪子,回想起陈银银的表情,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殿下是觉得可以用侧妃娘娘的孩子作筹码?”
墨云铮摇头,语气淡然,“不是用她的孩子作筹码,是用她。至于她将这些东西用在什么地方,就不是孤能管得着的。”
稚子无辜,话虽如此,可对陈银银来说,恐怕流着墨青松血脉的孩子并不无辜的到哪里去。
可隐隐之中,叶絮婉总觉得有些地方对不上。
好似忽略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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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阳公主大好之后,德妃有孕,皇帝倒也不怎么去德妃宫里了,反而是良嫔这些日子时常各个宫的娘娘都拜访一回。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良嫔娘娘这些时日经常来本宫这里,着实是让人有些疲于应对。”燕婕妤同徐昭仪坐在亭子中,说到这里时还忍不住皱了皱眉。
徐昭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燕婕妤摇摇头,而后左右看了看,又凑近了徐昭仪一些,小声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是徐姐姐,你跟那个良嫔还是不一样的。”
“为何这么说?”徐昭仪微微挑起眉,她倒是从未听过有人会说她跟旁人不一样。
“我说了,徐姐姐可不要生气,”燕婕妤说着拉了拉徐昭仪的手,“你与良嫔都没有什么母家支持,可她却招摇过市的很,叫人看着就不舒服。”
话虽如此,燕婕妤却也是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徐昭仪愣住了,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倒是个鬼机灵。”
笑罢,她又摆摆手,“倒也并非如此,我与良嫔娘娘说不定还是相同的。”
她没了一个孩子,现在又没了皇帝宠爱,就是要争,她也是争不过的。
倒不如暂避其锋芒。
“燕婕妤,你既然同我说知心话,那我也跟你说两句体己的,”徐昭仪说着轻轻握了握燕婕妤的手心,“我没有什么手段,在这深宫之中,唯有这么一条命。”
燕婕妤闻言半晌没有开口。
她见过的妃嫔不少,可从未有像徐昭仪这般破釜沉舟的。
没有母家支持,难不成就要用命来赌一个大好前程吗?
“你现在不明白,”徐昭仪的眼神放空,也不知在看什么地方,只是说出的话犹如淬了毒,“有朝一日,姐姐会教你的,但希望那一日来的时候,你不要走了我的老路。”
叶絮婉就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