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脸庞如同木偶一般，呆滞不动。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
江云庭冷笑道：“从我遇见游龙部的周天行后，我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当时，周天行因为在海外伏击圣殿失败而被革职，来到清水市谋生。”
“周天行在游龙部有多重要，你应该明白，就算不顾虑多年的部队情谊，周天行这么重要的棋子怎么会随意丢弃？”
江云庭侃侃而谈，“我想，这其中的复杂，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段天胜冷哼道：“周天行执行任务失败，使得东北海域被圣殿突破，哪怕不是他的错，也需要他来背这个黑锅，这就是政治牺牲。”
段天胜眼睛眯了起来，“仅凭一个周天行，你不可能看破我的身份。”
“别急。”江云庭淡笑道，“周天行是游龙部的人，你只是某个人的走狗，自然是扯不上关系的，但他的确给了我一个猜出你身份的机会。”
段天胜拳头紧握，看的齐宝珠精神紧绷，但他还是按捺住了。
他还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蛛丝马迹让他猜出他的身份？
江云庭说道：“周天行的失败，使得圣殿沿着海岸线突进，直到选择清水市作为新的突破点，我说的没错吧？”
段天胜沉默了一会儿，“没错。”
江云庭没说话，段天胜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徐开山？”
“徐开山在西北荒地大开杀戒，与国家治安力量作对，这等滔天罪行，为何不明正典刑，反而只是被逐出境？”
“有人不想他死。”段天胜深深看了一眼少年，说道。
“接着烛阴来到清水市，这时间真是巧。”江云庭道。
段天胜摇头道：“海域防线被突破后，烛阴便部署了不少防御力量，清水市也不例外。”
“那可不见得。”江云庭淡笑道，“卢全交待的东西和你说的一样，但卢全缉拿徐开山的命令，是烛阴首领亲自下的命令。”
“为此，卢全还私自携带聚煞枪，你说，卢全为什么这么卖力呢？”
段天胜听到这瞳孔一缩，他想到了个极其不好的可能。
江云庭说道：“卢全以为这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可惜他错了，这只是个陷阱罢了。”
尽管江云庭没把话说完，但段天胜此刻也终于明白过来，卢全这枚埋在烛阴的棋子，早就暴露了。
行动失败，卢全与他的心腹都会死在徐开山手里。
行动成功，卢全回到总部……不，他不可能活着回到总部，他会被清理圣殿残余势力之类的理由一直留在清水市，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
段天胜心中一片冰凉，更恼恨的是，此时冷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思绪逐渐纷乱。
他终于明白当时少主命他来
清水市灭掉于家，带走卢全，并助圣殿一臂之力，彻底搅浑清水市的水的原因。
但一切都太晚了。
年前这个少年简直像未卜先知一样，在事情刚出现苗头的时候就猜测出了大概脉络。
或许他早就知道少主会派人来清水市擦屁股了。
江云庭这时才补充了一句，“当然，自家的狗咬人了，还得自家的主人来教训，对不对？”
果然！
段天胜心惊的同时，也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
他不想再听少年是如何猜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