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非常喜欢华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父母还要亲。
为什么……因为可以要到钱。
霍光知道金钱的意义,金钱的好处,金钱的威力,金钱是威震天下呼风唤雨的圣物!
华歌就是财神,就是金钱之源!金钱在手,天下我有!
每当睁开眼睛时,最想看的,就是金灿灿香喷喷的铜币,就在眼前晃来晃去,然后露出华歌的笑脸……
只要嘴巴甜,缠着华歌多嗲几声,就能得到奖励,最实惠的就是钱,特别是逢年过节,打开红包,里面躺着一枚枚暂新的铜币。
虽然霍光就是要钱机,但是华歌乐意,因为钱是陈掌给的。
霍光天真浪漫,天马行空,拥有着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思维。
当腰包塞满了可爱的铜币,走在大街上,阳光灿烂,满面春风,意气风发!而每当口袋里的铜币一枚一枚送到别人手里,越来越少,最后变成瘪囊瘪囊的,囊中羞涩……此时走在路上,就象一具没有灵魂,尚能移动的肉块。
霍光要钱,为什么总是向华歌要,而不向父母要?
若说母亲,真是令人钦佩。
卫少儿精于计算,一一分,一天多少,一月多少,一年多少……绝对算得分毫不差,绝不会少给一分钱,也不会多给一分。
那么,父亲呢?那就更不用说了。
要么夜不归宿,要么借酒浇愁,堂堂的霍府,差不多就是个挑灯买醉的旅馆。
华歌陪伴霍光的日子,比陈掌和卫少儿多,虽然,感情只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而这份感情,有时也难舍难分。
每当夕阳西沉,华歌总是站在窗前,遥望着楼下长长的街道,眼巴巴的盼望他归来。厨师已经备好了饭菜,只等白猿公子回家开吃。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霍光姗姗迟归。
华歌迎面接过箧箱就叮嘱:“早点回家嘛。”
“我这不回来了么?”
“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和萧望之吟诗作赋。”
“吟诗作赋?公子学业大成了?”
“当然不在话下。”
“恭喜公子,终于开悟了。”
“本公子早已开悟,思如泉涌。”
“可喜可贺啊!”华歌笑呵呵的。
“本公子博览群,才华绝代!”霍光大摇大摆跨进茅厕,在里面折腾得叮叮咚咚的,哗哗哗的水声……
最近,华歌在家伴读,霍光减少下棋的时间,一改“左手丢箧箱,右手开棋盘”的惯例,变得乖巧。吃饭以后,就开始伏案写。
华歌收拾好餐桌,走进霍光的房间。
雕案上一灯如豆,猴精的霍光,摊开竹简,手握毛笔,一笔一划的写字……橘黄色的光线勾勒出温暖的侧影……华歌静静看着,心似乎要萌化了!
每天练功以后,等着霍光回归,天天都等得很晚。
连续几天如此,天天如此,时光就象平静的溪流。
有一天傍晚,下大雨了。
华歌站在窗前,放眼望去,沉重的雨景,躁动不安地积压在焦虑的楼阁黑影上空……与阴黯的天空相对比,楼下一条条街道,却明亮光闪,一道道模糊人影下的倒影闪耀,一点点灯笼,照亮了雨泥横飞的路面。
闪电丝飞,雷声隐隐,此起彼伏,急促的雨声和街道上车马喧嚣响成一片!
霍光还没有回家,这么晚了,华歌真的有点担心!
又等了半个时辰,霍光终于回来了,华歌长吁一口气,迎进府门,一个劲的问寒问暖。霍光满不在乎,轻描淡写,说和萧望之一起写诗了。
饭后,霍光勤快地伏案写。
“不是已经写过了么?”
“嗯,还得加紧用功。”
最近,学业太辛苦了,华歌想给白猿公子霍光补补身子。
窗台上晒的腊肉腊鱼不错,华歌拿刀想去切一点佐菜,割了腊肉,正要割鱼,猴精霍光突然钻出来了,以身阻拦:“住手!”
华歌笑盈盈的:“等着下锅呢。”
“休得无礼!”霍光是认真的。
“公子,不想开荤么?”
“非也,”霍光的猴精眼珠几乎放光了:“万万不可!”他挺起鸡胸猴肚,袒护着一排排挂得整整齐齐的腊鱼。
“公子放心,腊鱼味道不错,瞧我的厨艺。”